我们在巨大的喷泉边拥吻,亲密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尽管是第一次,他的吻却好像是我渴慕已久的那种,温柔、绵长、诗意的吻。
他从不会贪婪地吮吸,只是舌尖温柔地试探、轻触,更多是用唇瓣间的厮磨去表达绵绵的情意。他的手臂有力地扶住我的腰和背,把我揉到他的怀里,却又不是那种占有式的拥抱,亲昵而有度。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展到了这一步,可是我一点也不会后悔,反而觉得庆幸。他说得对,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既看不见他,也看不见自己。可是今晚,我竟然听到了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竟然一下子就见到了心中那个巨大的爱。
它明明在那里那么久了,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喷泉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牧寒微微放开了我,但我仍在他双臂的牢笼里,以一个亲密的距离打量他。
他长得真好看。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好看的男人,气质又是那么温雅干净,虽然平时他总是冷冷的,但此刻眼中却盛满了温柔——只为我一个人流露的温柔。
我被突然到来的幸福打得蒙了头,呆呆地看着他。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傻傻地问。
牧寒也笑了起来,此刻的他看上去也有些傻气:“这也是我想问的。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
我噗嗤一声傻笑出来:“应该是在一起了吧,不然你现在算不算是非礼?”
他沉沉一笑:“那我今晚就不放手了,等我们确认好这件事再说。”
我们又静静地拥抱了一会,我把脸贴在他胸口上不舍得离开,我知道,他一定也有相同的感受。
过了好一会,我说:“我能不能问个煞风景的问题?”
牧寒笑着说:“你是不是要问我肚子饿不饿?”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的脑细胞植入你脑子里了吗?”
他看着傻乎乎的我,轻声笑道:“你就没有更好的词了吗?不知道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说:“我只知道什么叫做‘肚里没货心空空’。你饿不饿嘛?”
“饿啊!每年参加完这个慈善餐会,总要再找个地方吃宵夜。”他笑着说。
我吐了吐舌头,说:“我还以为成功人士都特清心寡欲呢,没想到宵夜这种人间烟火你们也是要的。”
牧寒笑了笑,温柔地端详着我。过了一会,他问:“你想吃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他问:“去我家,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你煮面?你会煮面?!”
“当然会。”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轻轻一触,说:“就当做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吧。”
牧寒拉着我的手走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打车去他家。
进门的时候因为考虑到天爱已经睡了,我们俩都蹑手蹑脚的,感觉好像是在做贼一样。我先进厨房去准备材料,牧寒则去天爱房里看看。
我刚把鸡蛋、火腿肠、面条从冰箱里拿出来,他就走过来了。
“天爱睡了吗?”我悄声问。
“睡了。”他笑着走过来搂着我的腰。
我把他轻轻推开,害羞地说:“小孩子睡眠浅,可能会醒的。赶紧做面吧,肚子好饿。”
他笑了笑,轻轻放开我,然后卷起袖子烧水煮面。我则在旁边的一个灶上开火煎鸡蛋。
我们俩并肩做着食物,聊着稀松平常的事。我说煮面应该在水刚开的时候加一点冷开水,这样做出来的面才不会糊;他则批评我,说我煎鸡蛋撒盐的手法不对。
“待会肯定会吃到盐巴。”他下结论说。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感觉却好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一样,这种熟悉的亲密感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仔细回想跟他相识以来走过的路,我们从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到后来惺惺相惜、互相关照,再到今天的心心相印,其实彼此了解已经很深了。他知道我的二是装的,我也知道其实他并没有那么酷。我们只是以各自的方式努力真实地活着。
他说他想为我做很多事,而我只是希望他不再孤单。
我们俩刚把面盛到碗里,准备坐下来吃,忽然看到睡眼惺忪的天爱站在餐厅的门口。
“爸爸,你在干什么?”天爱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咦,梅朵姐姐怎么也在?”
牧寒说:“爸爸和梅朵姐姐刚从晚餐会回来,姐姐肚子饿了,爸爸给她做面吃。”
我有点尴尬地说:“天爱,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面?”
天爱走过来看了看碗里的面,好像突然来了胃口,点点头说:“嗯,我也想吃。”
牧寒又从碗橱里找出一个小碗,我们一人从自己的碗里挑了一点出来给天爱。然后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起面来。
天爱吃着吃着,突然又抬头问:“这么晚了,梅朵姐姐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牧寒。他坦然笑着说:“天爱,爸爸很喜欢梅朵姐姐,姐姐也答应跟爸爸在一起了。以后姐姐会经常来我们家,可以吗?”
天爱看了看牧寒,又看看我,眼中好像有些委屈。我又紧张又尴尬,我知道,天爱很害怕她爸爸交了女朋友,就会分走对她的爱。
没想到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啊!我也喜欢姐姐!”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一脸童真的天爱,眼圈又有些红了。牧寒把手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