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无声地哭着,牧寒把我肩头滑落的裙子整理好,沉声说:“梅朵,你哭什么啊,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
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他会告诉我,其实我真的不适合他,为了不耽误彼此,我们最好还是分开。
我低着头等待他的宣判。牧寒捧起我哭花的脸,柔声说:“梅朵,我们今天都太冲动了,有些话我怕过了今晚,再想收回就来不及了,所以赶过来想跟你好好解释。”
完了,他要跟我说分手了。即使我主动献身,他也还是不要我。
我嚎啕大哭起来。
牧寒无奈地看着我,晃了晃我的肩膀,柔声说:“梅朵,我说什么了,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对不起……”我哭得气若游丝,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我知道了,你走吧,别说了……”
牧寒的眉头皱了起来,又用力地晃了晃我的肩膀说:“梅朵你清醒一点,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我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你不是来说清楚的?”
他说:“是来说清楚啊。”
“说清楚,然后分手?”
“你哭傻了吧!”他苦笑着说,“分手是你自己提的,我这不是来求你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脑子完全转不动了。
牧寒沉声说:“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他那样对你,真的是气疯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那样,都会发疯的。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应付并购的事,到了下班时间给你打电话,才发现你的手机关机了。我马上想到一定是张遥又想出了什么办法骗你。我没法联系到你,也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急得连办公室的电话都砸了!为了找到你,我找了公安局的朋友,通过电话定位找到张遥的位置,赶过去一看,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他还对你那样……我要是手上有刀。早就冲上去一刀捅死他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心疼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柔声说:“对不起,我真的是气疯了才会那样说,直到你说要跟我分开,我才清醒过来。梅朵。我那么生气都没有说要分开,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
我委屈地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牧寒。我不是认真的。”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晚上我们都说错了话,能不能别计较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此刻也不想深究了。赶紧点了点头。
牧寒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也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膛上,无声地流着泪。
过了许久。我们俩才渐渐平静下来。我的眼泪止住了,他帮我把脸上的泪痕擦干。轻轻笑着说:“好了,该说的话说完了,现在你可以继续了。”
“继续什么?”我不明就里地问。
他笑着说:“继续扑上来啊。 我等着呢。”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想起刚才自己那股舍身炸碉堡的急迫劲头,脸整个烧开了。我支支吾吾地说:“那个……说了半天,先喝口水吧……”
我刚要转身去找水杯,他突然抱住了我。他一边低头吻我,一边轻轻拨开我肩头的带子。连衣裙无声地滑落,我的身体暴露在他面前。
我局促地站在灯光底下,接受着他的审视。像一个心虚的孩子一样,满脑子想的是他怎么看我,却忘了该如何拒绝。
他温柔地靠了过来,炽热的手掌紧紧贴着我的皮肤,感觉好像是被烙铁烙上去一样。
“我不想再等了。”他呢喃道,舌头紧紧地缠着我的,双手轻轻抱着我的腰,让我贴近他,我的脚不知不觉踩在了他的脚上。
像引领的舞者一样,他慢慢地挪着步,优雅又充满激情地引着我走到床边。
再退一步就是温柔的深渊,我不敢确定,迷惑地看着他问:“能不能再等一等?”
他的唇一边在我颈上徘徊,一边含糊地说:“再等下去,不知道哪天你就会被人骗走,我才不等了。”
想起今晚的事,我有点心虚。他就趁着我犹豫的当口,啪的一下关了灯,把我放到床上。
黑暗如同秘事降临。制服我的是神秘感,我的心咚咚跳着,眼睁睁看着他裹挟着黑影伏下来。窗外昏暗的路灯透过陈旧的木格窗,把微弱的光影透了进来。眸光在他眼中流动,呼吸中的身体微微起伏。
他没有急着吻我。我们就这样隔着陌生的黑夜,静静地四目相望。
我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他的轮廓便慢慢浮现出来。幽深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我禁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雕像一般的轮廓,以确定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而不是我荒唐的梦境。
“真的要做吗?”我犹豫地问。
“我想要。”他沙哑的声音回答说,“给我吧。”
他的脸慢慢地向我靠近,唇再次印在我的唇上。熟悉的气息,却是陌生的炽热。他的衬衣领口开了一半,与我裸露的肌肤亲密地贴合,是一种心甘情愿的感觉。
我的身体被他重重压着,呼吸也被他攫走了,正觉得快喘不上起来,他微微放开了我,身体也撑了起来。他的手绕到我的背后,把我胸衣的搭扣解开,豁然洞开的防线让我吓了一跳,立即本能地用手挡在胸前。
他微微一笑,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光打量着我。我脸一红,问:“你笑什么?”
他轻声说:“梅朵,让我看一看,想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