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饭后就来到村口等待消息的曹薇刚刚看到大路上走来的父亲和夫婿,不等她上前询问,远远就听见了父亲的高呼。
一时喜极而泣的曹薇伸手就抱住了身边的曾静,嘴里喃喃地说:
“姐姐,官人中了,中了头名。”
激动了半天的曹薇,突然发现众女丝毫并不怎么激动,反而都表现得极为平淡,不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着颜婧试探着问道:
“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官人的胸中才学?”
“小薇妹妹,若是想要夫君干别的姐姐不敢保证,若是只是争取功名,只要妹妹敢想,夫君就一定能做到。”
颜婧怎么会不知道记忆力超凡的丛叶的本事。
似乎没有听明白颜婧的话一样,曹薇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什么叫“只要妹妹敢想,夫君就一定能做到”啊?
难道那天夜里丛叶说的中举人中状元的话并不是随口说说?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曹薇不顾众目睽睽,迎着走过来的丛叶,一头就扑到怀里,当即失声痛哭起来。
这……?
丛叶被曹薇的突然举动给弄蒙了。
“小薇不哭,不哭,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两天?”
“没,没,奴家是高兴,真的是高兴。”
本就因为曹家的女婿除去了黑风寨一害而让四邻八乡无不感激曹家,感激丛叶,实在想不到的是,那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不仅武艺超凡,就是才学也是一顶一的。竟然以第一名高中了秀才,这让所有听说了的人无不羡慕连连。
甚至家里有女儿的,都开始央求媒婆到曹家****提亲来了。
络绎不绝前来道喜的,以及接二连三登门的媒婆,让上龙村,让曹家都忙了不亦乐乎。
仅是庆祝丛叶高中的酒宴就足足摆了十天,曹正几乎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幸亏有丛叶一冬天打的猎物贴补,不然仅是这次庆祝,就会让曹家变得倾家荡产。
每当丛叶规劝曹正不可如此破费时,曹正都是咧着嘴乐呵呵地说:
“不破费,不破费,省着呢,省着呢。”
不明白曹家是不是还藏有多少财富的丛叶,悄悄求证曹薇:
“小薇,家里是不是还藏着不少财富啊?”
“呵呵,官人说哪里话呢?既然官人做了曹家的****女婿,即便父母有意隐瞒,奴家也不会答应的。”
“那还不赶快劝劝爹爹不要如此破费,要是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官人,就让爹娘高兴高兴吧。”
说到这里,曹薇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再次变红了。顿了顿才接着说:
“父母就奴家一个孩儿,奴家从小不仅不能为家里做些什么,还差点让爹娘身边没有了服侍之人。如今能有幸嫁给官人,也算是对爹娘最好的报答。难得爹娘高兴,就随他们去吧。大不了把那几亩卖掉一部分,日子怎么都能过的。”
曹家的确有不少土地,而不是曹薇说的几亩。
既然曹薇都这样说,丛叶还有什么好劝的?
“官人,只是那些隔三差五进门的媒婆怎么办?若是有官人看好的,不妨告诉奴家,就答应了他们吧。”
这可绝对不行,看得出来,曹薇说的是真心话。
丛叶一边摇手,似乎觉得还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意,脑袋也用力摇了几下,才说道: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已经都多了。”
一句话反倒把曹薇给逗笑了。
“官人,好像我们众姐妹都难以满足官人吧?”
是试探,也是心中的真实想法。
“我们不说这个,小薇回头让爹爹再去借些书籍来,等秋后我决定参加乡试。”
什么?!曹薇被丛叶一句话惊得呆住了,虽然年前第一次说起功名来的时候,丛叶是随口说过一句,后来,也就是丛叶中了秀才回到村口的时候,颜婧也说过只要自己感谢,丛叶就一定能够做到,可是真的再次从丛叶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曹薇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了好久,曹薇还是一句话没说,反而拔脚就朝房外跑。
丛叶知道,肯定又是去向爹娘报告好消息去了。
果然,没用几天功夫,四里八乡都知道了曹家的女婿秋后要参加乡试的消息。
只是让大家感觉奇怪的是,曹家女婿不仅没有入学,也没有天天待在家里读书,反而天天进山打猎,要不就是在地里帮着岳父曹正干农活。
“唉,这才是真正的大才啊。”
“是啊,不做作,不浮躁,不失庄稼人的本色啊。”
“怎么曹家的女儿就有如此大福气呢?”
尤其那些家里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的人家,更加不顾颜面,请媒婆****提亲,以至于曹家后来不得不天天闭门谢客。
乡试是八月十三开始,连考三天,八月十五傍晚离场交卷。
所以到七月初,曹正说什么也不让丛叶出门了,再三叮嘱女儿要好好服侍女婿在家用功读书。
尽管正值一年最忙的秋收时节,到八月初,曹正还是把地里的农活都交代给家中雇来的长工,陪同丛叶一行去了府城。
因为憋在上龙村已经有些时日了,颜婧等人也无不要求同行,再加上曹薇也不放心一定要随行,所以家里便只留下曹刘氏,一行十四人于八月初六就动身了。
路上用了三天,于八月初九进入府城——临河城,找了家中等规模的客栈住下来,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