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钱颖起身为丛叶打来洗脸水的时候,来到东间却早已没有了丛叶的身影。知道这位好心郎中叔叔绝不会不告而别,所以钱颖服侍着她母亲收拾好,又服侍着吃了些昨晚上剩下的吃食,便来到小院门口等待着丛叶的归来。
眼见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没有等到好心的郎中叔叔,却等来了一帮抬着桌椅板凳等家具的人。
“你们走错了吧?”
“走错了?不会的。你是不是叫钱颖?”
“我是叫钱颖。”
“那就没错,这些家具就是要送到这里交给钱颖的。”
“请问是谁让送来的?”
还不等送家具的人回话,一早就不见了踪影的丛叶一脚跨进院子,对钱颖说:
“小颖指挥他们安放到合适的位置去,后面还有呢。都是我买的。”
钱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愣愣地站在院子当中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屋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娘的声音,让钱颖一下反应过来,回头一看,见母亲竟然扶着门框站在屋门口。
“小颖。”
“娘——!”
钱颖哭着跑过去,一下扑进了娘的怀里。
“娘,你能站起来了?这是真的吗?!”
钱颖一边哭,一边抚摸着娘的身体,似乎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自从爹爹失踪后的第二年娘就一病不起,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四年之久,终于看见娘能够站起来了,钱颖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快,快去帮帮叔叔。”
“哎,娘快回去躺着,可别累坏了身子。”
先把母亲扶回西间的炕上,钱颖才出来指挥送家具的把家具摆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其实,在丛叶决定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早就仔细看过了,所以,当所有的家具摆好后,刚刚好把三间北屋摆满。
在送家具的人后面则是四个人,没两人抬着一只大缸,丛叶直接让他们把大缸放到了院子东边的厨房里。继而则是来送粮食的,有大米,有白面,刚好装满两大缸。
当一切安置妥当,丛叶又交给钱颖十两银子,告诉她:
“出去买些油烟酱醋,以及猪肉,最好是买只母鸡来炖给你娘补补身子。再买些青菜,需要什么就买,无需疼钱,花完了我这里还有。”
“可是,叔叔,我们怎么能总花你的钱呢?”
“我说了将来有了钱再还我就是了。快去快回,回来还要烧水给你娘擦洗身体呢。”
没办法,钱颖只好照办,到西间和她娘打声招呼,才提了个竹篮子到街上去了。
丛叶随即来到西间,准备继续为钱颖的母亲治病。只是,当他进来的时候,却看到钱颖的母亲正低头站在炕沿边,似乎有话要对丛叶说。丛叶走到她面前,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动静,不由问道:
“大嫂还有事吗?要是没事就上炕躺下,我们继续。”
“我,我叫欧阳兰兰。”
“哦,欧阳兰兰,我叫丛叶。”
尽管欧阳兰兰的声音非常低,丛叶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随即又听欧阳兰兰说:
“我今年二十九岁,小颖十四岁。丈夫钱聪六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毫无音信。”
丛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欧阳兰兰为什么要给自己说这些呢?不过,虽然欧阳兰兰低着头,丛叶还是能从她白净的两颊看到上面有一抹浓的化不开的绯红。不明就里的丛叶,只好劝道:
“大嫂,哦,是欧阳大嫂。”
丛叶总感觉有些别扭。
“叫我兰兰就好。”
“兰兰,还是先治病吧,如果有话,就等治好了病再说。”
“嗯。”
欧阳兰兰没有再坚持,顺从地爬到炕上,慢慢躺了下来。不过,从始至终,她都没敢抬眼看丛叶一眼。
微微闭着眼睛的欧阳兰兰,刚刚有些起色的脸上布满绯红,要不是久病导致身体孱弱,那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或许真要让丛叶心动了。
丛叶也随即脱鞋来到炕上,盘腿坐在了欧阳兰兰的身边。
今天丛叶要从手太阴肺经开始了,接下来则是手厥阴心包经,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上午应该早早就会把这两天经脉疏通完毕。
这两天经脉上的穴位都很少,前者只有十一个穴位,而后者更少只有九处穴位。没有任何意外,当钱颖买菜回来做好午饭,又烧开一大锅水后,丛叶已经为欧阳兰兰梳理完这两处经脉了。
钱颖先是在外间新买来的桌子上为丛叶把饭菜摆好,才去取热水到西间为母亲擦洗身体。
丛叶早就可以辟谷了,不过,为了不引起这对母女的怀疑,还是大咧咧坐了下来。看到钱颖竟然有心打了一大壶白酒,丛叶更加有兴趣了。很快为自己倒上一杯,端起来尝了尝,这还是他来到这个空间十五年之久后,第一次喝酒。
虽然酒味没有在地球时喝的那些纯正,不过度数还是蛮符合丛叶的要求的,感觉少说也有五十五度。
等钱颖给母亲欧阳兰兰擦洗完身体,并扶着她出来的时候,丛叶才突然发现母女俩竟然都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钱颖的一身衣服显然是买大了,穿在她瘦小的身体上显得松松垮垮,很不合适。而欧阳兰兰尽管身体也很孱弱,但是其体型犹在,穿上新买来的一身杏黄色衣衫,反而显得楚楚动人,有一种病态的美。
“小颖,兰,欧阳大嫂,快过来一起吃吧。”
其实,丛叶一直只是在喝酒,桌上的饭菜根本就没动一口。可是,母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