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这天,琞京城内百姓都看到,刚刚被册封为国师的江家父子,旁若无人的安坐在老槐树下,其乐融融的讲述着什么。
江云讲的用心,三个小家伙听的更加用心,只见江云指向已有了些新绿的树顶,侃侃而谈道:“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帛系若存,用之不勤。故竹物者不生,化物者不化。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谓之生化……”
新政问道:“父亲,何为玄牝之门?”
江云解释道:“道生万物,万物的由来根本。”
“那我们都是从玄牝之门中来的?”
江云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那之后呢?何为‘帛系若存,用之不勤’?”
“帛,绢丝也”江云扯起身上的衣物,解释道:“紧密相连,丝丝入扣”江云怕新政不懂,又拿上古帛书举例,一根竹子连着一根竹子,彼此相连,刨竹为帛,此为造化奥妙,万物演变的由来。
就好像眼前的天地,天地中包含的万物,原本一样,都是由微几而来,是看不到,摸不到的微小事物,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同织布,帛系若存,用之不勤,才演变成如今万紫千红的世界。
万物紧密相连,同出,异名。
这时新言插嘴:“父亲骗人,照您的说法,我们与这老树同类?”
江云笑着问道:“有何不可?”
新言倔强的道:“不可就是不可,我才不是这愚笨的老树。”
江云摸了摸新言头顶,笑道:“你怎么知道老树愚笨?”
新言不服道:“它没手没脚的,当然愚笨。”
江云道:“你错了,他有手有脚,只是你看不到。”
“爹爹,老树真有手脚吗?”始终依偎在江云身旁的不悔问道。
江云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当然有,万物有灵,与人一样。”
“骗人!”
新言还是不服。
江云这三个孩子各有不同,不悔虚心受教,江云说什么便是什么;新政则凡事爱思索,求真问道,不思索个明白,他不会轻易下结论;而新言是个直筒子,以已为天,天地都不如他大,谁也不服。
江云知道新言固执,再论下去也不会服气,他只相信眼见为实的事情。
江云摆正腰间小人,对新言道:“世有高低急缓,你的性子太急,这老树若非有灵,怎会生长的如此高大?巨木皆由幼苗而来,但你见过幼苗生长吗?”
似乎是为了证明江云的话,古槐的一枝垂落了下来,落与新言的眼前,蜿蜒生长……
“啊!”新言仰面栽倒。
江云笑道:“信了吗?”
“这是什么东西!”新言睁大了眼睛,不止是他,路过的百姓也驻足观望,惊愕与眼前的一目。
江云解释道:“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生化也。”
江云与老树合谋立道,自然要显出神通令人信服,所以他将三个孩子带到此处,让他们亲身感受下生化的奥妙。
万物有灵,但树木的生长太过缓慢,以至于新言这样的人看不到。
可如今,在江云的授意下,四附老仙夺一载春秋,一日间衍化出来,开始疯涨。
顷刻间,在场的人都看到,老树吐枝发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疯涨,不出片刻便郁郁葱葱,白米挂与枝头,雅香遍布,沁人心脾。
“树仙显灵了,树仙显灵了!”百姓们大叫,有人连忙跪倒叩拜,有人奔走相告,就连天武阁中的武思敏等人,也跑了出来,目瞪口呆。
“江兄……”只有武思敏敢上前,但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云对她道:“公主来了,请坐。”
江云伸手让道,一方雅致的檀木小几出现在的身前,桌上坞焙鼎舍一应俱全,如在梦中的武思敏依言坐下,抬头看看满树槐花,江云说道:“袅袅秋风多,槐花半成实,能在这初春时节得见米白挂槐,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知公主那里可有蜜饯?”
武思敏忙命人取来蜜饯蜂糖,此时围观的百姓甚多,江云当着众人的面儿,捏诀化火,煅烧起茶炉,很快壶中的水便被烧沸,江云又伸出手道:“树翁,借些槐花煨茶。”
话音刚落,不偏不倚,米白的槐花落与江云的手掌!
“神了!”
围观百姓见此再也不敢怠慢,轰然跪倒,从街心铺到街口,足有万人,场面壮观。
武思敏看着江云将槐花丢入壶中,小声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云调和蜜饯蜂糖道:“槐花蜜饮,公主尝过吗?”
武思敏气恼,旁人不知道老树的事情,可她一清二楚,低声的道:“别闹了,小心引起民乱,你若想喝茶,可以去我那里。”
江云摇头,继续调茶道:“无家可归之人不敢劳烦公主,只能借这老树,求一方安居之所。”
江云抬头看看老槐,又看向几个孩子,新言在武思敏身边,新政则在观察他演茶,不悔则像他先前一样,伸出小手等着槐花落下。
江云伸手虚捞,一枝完整的槐花出现在手间,他轻轻的放在不悔的手中。
“谢谢爹爹!”不悔兴奋的朝江云笑了笑。
“这孩子是谁?”武思敏忙问道。
“我女儿”江云看了武思敏一眼。
“不悔?”武思敏显然知道不悔的事情,江云点头,武思敏又问:“她真是你和雍佩所出?”
关于不悔的身世,在鲁国便是个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