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依寂长剑冲进包围圈,楼天涯阴冷一笑,毫无征兆地飘出丈外,手上腕子一沉,便打了一道光弧,将九道紫色剑光一招破开,随着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楼天涯身形微晃,径直射向萧依寂心脉。
萧依寂撤步一闪,落痕再次轻飘飘攻出,剑招看似简单,实则极为复杂。淡紫色剑光如电一闪,直向楼天涯腰间刺来,身形之快,超尘绝逸自不待言。
楼天涯功集双目,面色微微一变,右手一扬,一道威力极猛的剑气就朝着萧依寂迎了上去。旋即,脚下步子一闪,反手又出一剑,剑舞成一道刺眼的腥红,只剑尖轻动,一浪又一浪地剑光,将落痕长剑的剑招悉数破开。
萧依寂却是丝毫不在乎,眼中露出慑人的光芒,将落痕脱手置向楼天涯心脉。此刻落痕没有了萧依寂的控制,反而更快,寒光一闪,楼天涯惊诧间避闪不及,落痕竟将楼天涯胸前长衫斜斜划开,剑刃贴着皮肉扫了过去,惊得楼天涯仓皇间,猛扫一剑,飞身暴退了两丈有余,悚然地看着萧依寂。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萧依寂的进步已经达到了一种他根本不可比拟的地步。这不能不让他惊讶,更令他惊讶的却是萧依寂此刻周身所暴露出来的气势,仿若一个不可战胜的杀神,愈挫愈勇。而落痕长剑更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在空中打出一道光亮银虹,又经一旋,飞回萧依寂手中。
大殿众人更是看得变颜变色,皆惊得膛目结舌。萧依寂不依不饶,卓然站定,悄无声息间,磅礴的内力全然涌了出来,使得大殿内的空气都为之起风。落痕淡淡地紫色剑光逐渐变得圣洁,最后竟是泛起无尽白光,他能感到自己的变化,这种变化足以让他欣喜若狂,落痕剑微微地回应着更是让他的战意高涨。
心念至此,右臂缓缓高举,一道寒光耀目,挟着一阵刺骨冷焰,又再次打向楼天涯。只见楼天涯剑眉一蹙,倒撤了一步。剑势一挽疾刺向萧依寂的前心,剑啸很轻,犹如一沉悦耳轻笑,妖异地红光在楼天涯如雪白衣映照下,显得一场突兀。萧依寂一剑楼天涯的饮血长剑来势凶猛,心中立时一动,落痕中途变式,剑若流星,刺向楼天涯哽嗓。
光幕交织,幻起一片夺目金光,叮叮几声脆响,萧依寂身形猛然退了两步,右手虎口染满鲜血,只觉胸中血气翻涌上冲,楼天涯眉宇间更有三分痛苦神色,不禁叹了一声,道:“是棵好苗子,真是可惜了。这等领悟能力,其实我等人可比?”他面色冷峻之极,嘴角亦是挂起了一丝残酷的微笑。
落天涯话音甫落,碎月心中大惊,立即游目去看公孙羽,却见公孙羽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这人七尺身材,一身黑色紧身刺客装,突兀地衬出那细瘦身材,手中一柄极细利刃,用白色帆布包裹,上面覆着斑斑血迹,令人触目惊心。碎月抬头上看,顿时心头猛然一震,险些脱口而出,棱角分明的脸上,嵌着极薄的银色面具,那双眸子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竟然是他们在矗天堡中所遇到的那个黑衣人,看着那黑衣人嘴角诡异的笑意,碎月就感到胸前剧痛又加重了几分。奇怪的是,矗天堡既然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为什么还要是手段请楼天涯前来?凭那黑衣人的功夫,莫要说萧依寂,就算他碎月安然无恙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的目光不经意触碰到他,心中疑惑更加重了起来,黑衣人的眼底藏满了迷茫,没有丝毫江湖中人的戾气,看起来就像……就像个孩子?
心念间耳畔传来一声铮然巨响。一道光亮耀目的剑气划过空中,迎上了洛吟霜的长剑,飞寒被撞得谢谢飞了出去,钉在一根白玉莲花柱上。令人称奇的是,这白玉莲花柱经受如此猛烈撞击,竟是没有丝毫裂纹,只是平添了一个孔洞。残余的剑气一过,将之打磨的圆润光滑,完全看不出是新形成得一个痕迹,而更像是原本就雕琢成这个样子。
洛吟霜被震得身形踉跄得倒退了十几步,右臂酸麻,气血逆流,娇靥立时涨红了起来,微微泛着痛意。
“洛吟霜!”萧依寂一双正欲喷火的眸子盯着洛吟霜,倏然冷冷厉喝道。
“干嘛?”洛吟霜看也不看他,极不情愿地回答。不是甩着右手,以便缓解疼痛的感觉。
“谁让你出来的?”萧依寂面色深沉,略带质问地说道,显是不悦。
“我自己出来的,怎么了?难道看着你送死啊?”洛吟霜赌气娇呼着,不以为然地道。
“让开!”萧依寂冷冷说道。
“不让!”洛吟霜凤目含嗔,胸内更是因为大怒而更加隐隐作痛。
“你让不让?”萧依寂怒目而视道。
“我不!”
“让开!”萧依寂厉喝一声,脚下轻旋,一股怪力直接将洛吟霜的娇躯抛向凌吟傲,而后落痕轻吟,再次杀向楼天涯。
一道白光,陡然更盛了起来,迳奔楼天涯眉心。这一剑端的势如奔电,宛如惊天长虹。楼天涯一见,也不闪躲,眸子中尽是萧依寂飞扑而来的影子。
直到萧依寂身形飞扑而至,楼天涯剑尖一旋,猛地扫了上去。萧依寂一见,剑锋一横,平着刺了出去。谁料楼天涯中途剑势一变,嘴角立刻浮起一丝阴狠,他终于要出招了。
只见楼天涯饮血长剑猛然朝萧依寂横扫过去,慑人厉啸,宛如夜枭。他不退反进,瞬间从体内爆发出一股浩瀚之力,仅仅一旋,便将萧依寂撞开。而后,剑尖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