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8
“现在舒服些了吗?”洛吟霜轻吟出口,巧笑倩兮,说不出的伶俐。
他略微点头,却不回话,足下一点,一线浅草分行,脚尖掠着地面,向树林边缘飞奔而去。飞驰之间,回想之前种种,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升了上来,令他有些不适应,心念之,回首去看洛吟霜,南宫烈雪两人,却是安然无恙地跟在他身后一左一右,身形轻飘,捷逾飞矢。
夜风疾劲,雨后总显得有些微凉,飞驰片刻,前面已能看到数点星火,随风摇曳,忽明忽暗。青面蝙蝠在火光上空不断盘旋,不肯离去。那是一种食肉蝙蝠,想必是闻到血腥味,聚集而来,未尝到鲜肉的美味,自然是不肯离去,就好像这个江湖的人,比之蝙蝠,都不为过。萧依寂心念及此,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猛地一提真气,身形如烟,捷逾飘风,只觉天玄旋飞,松石倒逝,仅是呼吸之间,便将洛吟霜两人落下两丈有余。
他体内的战气正在急速飞旋恢复着他的伤势,更是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觉,他终于体会到莫颜墨白的感觉,那种战弩在手,傲睨天下的气势,更是令他心悸动,甚至不可自拔。
“萧依寂……”身后蓦地响起洛吟霜的声音。这才使他由非非转醒,面前的一幕,令他身形霍然一震,神色立变,急忙刹住身势,停在树林边缘,看着那忙碌奔走的护卫,剑眉微剔。
此刻,陌袖楼门前,江湖人士悉数散去,留下一地残肢断臂,粘腻的血液跟着雨水,缓缓流淌向低洼地方,渐渐形成一个殷袖色的小溪。最令萧依寂感到诧异的是,面前陌袖楼的护卫在打扫着门前,在大门处仅有一个孤孤伫立的身形,显得十分沧然,而碎月,叶雨枫几人竟是没有一人在此。
仇天正漠漠然地看着这些护卫忙碌,似是早已喜欢这样的场面,即便有些尸体一碰之下,便流出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他也能安之若素,视如未睹,显是有极重的心事。游目之间,看见萧依寂站在树林边,虎目蓦地一睁,精光立敛,冷峻的面容陡然又悲伤了下去。
“师父,是徒弟保护不周,让您老人家受惊了!”萧依寂见此,心迟疑了片刻,星目一旋,佯装不明就里,飞扑而去,口直呼:“徒儿这就去追那些人,绝不能让他们走出陌袖楼属地!”说罢,脚下云步一变,身形宛如一道流星,迳奔离开陌袖楼必经的一条小路而去。
他冲起的身势极快,瞬息之间便一道了树林的匝道上,只要在往前几步,他的身影就会消失仇天正的视线里。正是这时,身后果不其然响起仇天正低沉的声音:“依寂,回来吧,不用再追了!”
他心头冷冷一笑,止步转身,仍是佯装茫然,微微躬身,问道:“师父,这些人欺我陌袖楼无人,今日他们敢来围攻陌袖楼,明天就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勾当来!是师父从我一小就教导我,想在江湖立足,就必须要懂得狠,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萧依寂此刻虽是低眉颔首,实则偷眼观察着仇天正面上神情,一旦有一丝不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问出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然而,仇天正仅是面色微微一变,喟然叹了一声:“哎!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走吧,这些人也是受了宋清啸和公孙羽的蛊惑,罪不至死!”
萧依寂听得心头一冷,已是恍然彻悟,今日之事,多少与仇天正有些关系,尽管他不愿相信,但种种迹象表明,仇天正的确动了苦玉。早在仇天正和宋清啸对峙之时,他便知道其有些问题,只是当时自己被仇恨蒙蔽,全然没有在意。现在回头想来,不由苦笑,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己奉如亲生父亲的人,竟然在苦玉的事情上,说了假话,那么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又欺骗了他多少?他身形微微一阵战栗,却是不敢再想下去。
仇天正话音甫落,便听林边传来南宫烈雪的焦急的声音:“师父,您老人家没事吧?”南宫烈雪竟是与萧依寂一样急急飞奔过去,却是在飞驰之间,余光一扫,正看见萧依寂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做无用功,自己方才已经试过了。南宫烈雪旋即顾盼凝目,仇天正那冷冷威凌的目光这注视着他,一见之下,身形猛地一撤,竟硬是在仇天正身前一丈稳稳停住,顺势以剑尖点地,呛地一声龙吟,身形也是随着半跪施礼,急忙恭声说道:“烈雪的确过于心急依寂的生身性命,未能顾全大局,请师父责罚!”
哪是最后御风飞驰而来的洛吟霜,游目分心,一双凤目急切的在战场央寻找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烈雪的动作,待她发现,为时已晚,惊声娇呼,划破长天,声声回响在空荡的夜空。
洛吟霜被南宫烈雪下附的身形绊倒,跌了个结结实实,不禁娇声痛呼起来:“痛死我了。南宫烈雪你属耗子的?怎么还跑着跑着往地下钻?痛死了,我的骨头要散架子了,我要是瘫了,定然是要你养我一辈子了……哎哟……好痛啊……”洛吟霜索性坐在地下不起来了,也不去管地上血渍污泥,更是不管仇天正是否站在身后。娇靥蛮横,嘟着樱唇,以手不断敲打着面前泥坑。随着她的敲打,点点污泥溅了南宫烈雪一身。
南宫烈雪不禁一皱眉,哪曾想到洛吟霜这样骄横无礼,当下就像反驳,却碍于身后仇天正正逼视着自己,旋即将头一偏,不再去看洛吟霜。
“世侄女,你可有事?”仇天正慈蔼问道,较之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