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14
“萧依寂!”碎月眉头一皱,知道萧依寂的确是动了感情,不禁暗暗摇了摇头,无奈已极。若是换做是他,也许他也会选择同样的做法,同样义无反顾。
萧依寂仍是不理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将内力完全引入丹田,以肉身去感受这药带来的改变。片刻过,丹药完全渗入穴内,周身三尺之内,已罩上一团蒸腾热气,在这雨夜中更是显得在他身上裹着一层白雾。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抵着上颌的舌尖传来隐隐清香气息,体内原本的如火般的燥热,也是渐渐消除,灵台立见清明,一种飘渺的感觉是他感到心神一荡,好不舒服,身上伤口,也是有些酥麻的感觉。
尤其,此时夜半更深,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停了下来,夜风一吹,一股寒意侵入萧依寂的身体,萧依寂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却是发现丹田处流淌着丝丝暖意,全将这冰冷击碎。
“我说了,这是解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害怕我这小女子,若是传到江湖上去,恐怕你萧依寂的名声,可不大好听……”那阮红湘轻咛一声,娇靥泛起不悦神色。雨声停止,阮红湘这一声,显得尤为突兀,这声娇呼,在群山中飘荡开去,久久不歇。
萧依寂听她说话,星目一睁,冷芒如电一闪,精光立敛。他自是不理阮红湘的冷嘲热讽,又从瓶中倒了一颗出来,喂洛吟霜服下,才舒了一口凉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现在,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你们也该履行你们的承诺了!”阮红湘略带挑衅说道。
还未等萧依寂有任何表态,只见碎月颔首而笑,龙吟未绝,长剑入鞘,抱拳施礼道:“自然!我碎月说到做到!”说罢,撤步一闪,将道路让出,做了个请的手势,神色间更是泰然,没有半分不愿。
这倒是让阮红湘有些出乎意料,柳眉一挑,轻声道谢:“既然如此,后会有期!”说罢,微一躬身,一挽手上奇长的马鞭,转身离去,她步子极缓,口中娇喝一声:“我们走!”她身后仅剩的十人亦是恨恨瞪了碎月和萧依寂一眼,却是不敢再说其他,欠身闪出一条路来。
“澹台可是在你手上?”萧依寂倏然开口问道,也不回身,小心仔细的为洛吟霜擦拭着落在她身上的雨水。
“死了!”阮红湘轻轻脱口而出,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步子极快,比之男人也绝不输上半分,仅是片刻,便已经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只是隐隐可见一把纸伞,在林中渐渐消失。夜风比之刚刚更加疾劲,地上的水渍渐渐散去,露出了原本青色的石板。
萧依寂仰首上望,夜空已经渐渐放晴,在稀薄的阴云间隙中,已是能够看到明亮闪烁的晓星,山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加多了起来,夜枭凄厉的尖嗥,更是将这夜衬得徒增一抹凄凉。他星眸中可见的悲怮,微微泛红,喉咙似是哽咽得发不出一声,一时间他的俊面显得异常沧然,落寞已极。
碎月见他如此,不禁心中也是一悲,喟然叹了一声,道:“萧依寂,人死不能复生,这些你比我明白!我知道,澹台对你来说,就像是家人一样,但是现实就是现实!”
他的话深深刺在他内心最痛的地方,萧依寂绝望地瞟了碎月一眼,口中幽幽一抹苦笑:“现实?人错了,不能总是怪现实残酷!”
“错误?你指什么?”碎月一顿,神色迷茫追问。
“我!"萧依寂斩钉截铁地说道,旋即身子立起,略微挑衅地看着碎月的双眸,发出一声讪笑:“我活着就是个错误!没有我,澹台不会死,洛吟霜不会中毒,陌红楼不会一次又一次遭到江湖中人的围攻,师父也不用时至今日还没有退隐江湖,一切都是因为我……”
萧依寂话犹未完,就听碎月发出一阵会心的大笑,剑眉略轩,毅然说道:“难道,没有你,澹台就不会死?”他的话似是玩笑,却说得掷地有声,萧依寂几次想要出声反驳,却是毫无解释可言,仅是唇角轻启,生生忍了下去。碎月见此,继而又道:“萧依寂,你何须自责?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有时候,我反倒是很佩服,你不需要像我一样,躲躲藏藏,想杀就杀,无论对上什么样的对手,你都可以不顾生死去战,难道,还不够吗?现在
华人1892
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马上赶回陌红楼,澹台的事情,绝不能让他们再演一次。”
他的话,着实让萧依寂一怔,星眸一闪,撞上那十分真诚的双目,便也是有些惭色,心中一酸,喉头不断翻动,碎月知道那是萧依寂动情所致,是他阻止不了的事情,便也不再做声。
“嗯……”蓦然一声轻咛,将萧依寂从悲恸中惊醒,夹杂着狂欢侧目望去,洛吟霜口中发出浅浅的呻吟声,娇靥已是有了几分血色,秋水般的明眸微睁,迷茫地看着周围,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萧依寂大喜过望,悲喜交加间,星眸立时涌满泪水,他低着头,牙齿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生生忍住了泪水,轻声询问:“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伤口疼吗?”
他连着追问,却是让洛吟霜惊愕地看着他,微微有些怯懦,低眉颔首,嘟着樱唇,说道:“我错了,对不起,我知道我太草率了,我只是怕你受伤……你……哭了?”洛吟霜说道最后,明眸偷偷瞄了一眼萧依寂的俊面,更是惊慌起来,以为萧依寂生气,娇靥一沉,委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