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来了。”在这风雪漫卷的漫漫长夜,同在陇山雪巅的,竟然还有一人,此人就是徽州三大首富之一的络无忌。
其他人时不时地来看看宝藏是否已经挖出来了,那般做梦的姿态简直就好比小孩子玩过家家,只有这个叫络无忌的,尚且稍微清醒一点,知道明里暗里两把手,不曾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他们在此处挖宝挖得挺欢快的嘛,想不到络兄也如此有雅兴,大半夜的出来观摩观摩?”洛夜面上含笑,但是心中却压抑不住的一丝烦躁。
陇山之上的挖宝队,那是打着徽州府尹的旗号,明目张胆地进行的,为的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是私底下,洛夜自然还有他的另一手,而此时此刻,遇到络无忌这样的精细人,洛夜便不得不深入思考一步,眼下这个男人,会不会看穿自己的全盘计划?
“贤弟多虑了,愚兄只是觉得府衙里的这些大小伙子,披星戴月地赶工,也不无辛劳之处,因而特命仆人送来暖胃的酒肴,大家伙儿歇一歇,等力气回来了再干活,定然事半功倍。不知道愚兄如此作为,会不会妨碍贤弟?在此愚兄先行赔罪了。”说罢还真的像模像样地向前一躬,洛夜连忙伸手扶住对方,不使下拜。
“络兄说笑了。在这个徽州城里,若说小弟初来乍到,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朋友,在小弟眼里,那就无非只得络兄一人。络兄如若不嫌弃,在下愿和盘托出,只求络兄助我一臂之力!”洛夜说得诚恳。
其实他真的有这么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么?怕是没有!
也不可能有!若说其他乡绅都是没脑子的蠹虫,那么络无忌就是个有脑子的,且还稍许有点家国之心,但是谁又能确定此人是毫无私心呢?
只是在洛夜看来,如今这个徽州城内,几乎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还是四面楚歌的模样,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放手一搏!兴许还有一条生路。
而眼前这个人,若是以正当利益相引导,说不定还是可以算作一个盟友的。
“贤弟请说,愚兄但凡能做到的,定然效死命!”络无忌倒也算得上是个汉子,闻言连忙表态,并无瞻前顾后之姿。
“是这样的……”洛夜与之并肩而立,面对这浩渺天下的雪地山崖,仿佛面对着的是一面绝壁,却又好似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似乎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就能劈开这个混沌的状态,展现出一面新的情景。
洛夜很期待。
“哇!这是什么?好像干尸哦!”伴随着拉扯的动作。
尼玛谁见了干尸非但没有吓得尖声大叫,反而更发现新大陆似的,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凑上前去闻一闻嗅一嗅,再顺便捏一捏的?恐怕全天下只有凤浅浅这个没大脑的女人做得出来!
刺激得旁边脑袋哇哇疼的红凑连忙将凤浅浅从某具风干的干尸身前揪走。凤浅浅不断张牙舞爪着,手里还牵着铐在梁筵之手腕上的铁链,中间部分两眼依旧蒙着黑纱,一手紧紧握着铁链行走的怜儿。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虐她,而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循着以往的痕迹,按照原来的感觉寻找出入口,不至于落入陷阱之中,梁筵之恨不得将整个胳膊都塞过去给对方抓着,可惜怜儿姑娘视而不见。
整个队伍的正形堪称彪悍。
之前好不容易淌过了地下暗河,遭遇了种种史前生物,凤浅浅的斗志就跟穿越到侏罗纪公园一样,时不时地抚掌大笑,时不时地说要临摹作画,也多亏了有其他人坐镇,不然也不知道她会死几回了。
“梁筵之,你若是不说,我便让怜儿一直蒙着眼这么摸索下去,看谁犟的过谁!”凤浅浅心里打着小九九,还恨恨不满地瞄了那负心汉一眼。
负心汉此刻心里正心疼着,只是,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他愿不愿意说的问题,而是他很想解释一遍,尼玛这是谁带的路啊?!明显就跟上次他进洞以来的不同嘛!也亏了怜儿,竟然也能凭着自身盗宝世家血裔的本能,一步一步地摸索过去,而不至于让一行十人统统在此送命。
为了不增加怜儿的焦虑感,他这才再三忍耐自己不说出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怜儿错了,那他是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走错机关陷阱,就此死无葬身之地的,而只要他会出手阻止,那一切就都不可怕!
谁知道,之前几次怜儿走错过三步,每一步都是他凭着自身的本领判断出错误的,而并非他记得原来的道路!每一次阻止怜儿受到伤害,他都要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只要稍微迟疑一步,很可能那人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能不说凤浅浅这一招实在是凶狠至极!不断地逼迫他在无形之中替他们洛国卖着力气,还是毫无怨言的,横竖她们是一副你都不心疼我们更加不心疼的模样!
梁筵之已经就差没有被一路上气死了,脸色一直不大好看,当然这也是高度紧张的原因。换了凤浅浅她们那些神经大条的,竟然在旁边说起冷笑话来,岂不是想要活生生将他气死不成?!
“这小故事说的是洛帝国兴盛之时,某一日天色晴朗,一尚书,一侍郎,一御史恰凑一处,几个人可就插科打诨说开了。所谓文人天性,说笑文字是常识,见不远处一只狗迈着步徐徐走来,这几人就开始各自卖弄幽默了:
尚书啧啧有声说:是狼侍郎)是狗?
尚书即是以此句骂了侍郎,说侍郎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