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土匪舅舅哈哈笑着说:
“俺叫刘石锁,义和团那会,俺才十来岁,都说洋鬼子是妖魔鬼怪,有首歌谣怎么说的来着,等会,让俺想想”
还是干妈接了过去,流利的背诵出来: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
劝奉教,自信天,不信神,忘祖仙;
男无伦,女行奸,鬼孩俱是子母产;
如不信,仔细观,鬼子眼珠俱发蓝;
天无雨,地焦旱,全是教堂止住天;
神发怒,仙发怒,一同下山把道传;
非是邪,非白莲,念咒语,法真言;
升黄表,敬香烟,请下各洞诸神仙;
仙出洞,神下山,附着人体把拳传;
兵法艺都学全,要平鬼子不费难;
拆铁道,拔线杆,紧急毁坏大轮船;
大法国,心胆寒,英美德俄尽消然;
洋鬼子尽除完,大清一统靖江山。
“对,就是这首,那时俺上战场就带个铜的照妖镜,也跟着杀了几个洋鬼子,最后那次,这个照妖镜救了俺,子弹打在照妖镜上,撞得俺胸口一疼,喘不上气来,就昏了过去,等俺醒过来,全死光了。他妈的,啥刀枪不入啊,都是骗人的。俺拼命的找老姐,翻遍了尸体,也没找到,到处都在抓义和团,心思着山东的义和团红火,就奔了山东来了,一看,山东更糟糕,让德国人占了,不想窝囊的活着,就落了草,还能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痛快,哈。。。。。。。。。。。”
白驹站起身来恭敬的说:
“原来舅舅还有这等壮烈的义举,怪不得元宝说您不是坏人那”
刘石锁问:
“元宝是谁,来了吗?”
“元宝是个大胖子,让东洋鬼子逼的要跳楼,东洋鬼子要搞经济侵略,把中国人的钱都挣了去,再拿来侵略中国。我买下了他的店铺,准备和东洋鬼子照亮照亮,把东洋鬼子的洋行都给搅黄了它。”
“是他啊,他爹就是个大胖子,人缘很好,俺就没动过他的心思。你的做法对,不愧是俺的大外甥,早说啊,早说,在胶州县城就不堵你了,瞧把你吓的,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哈。。。。。。。。也中,没你这出,俺咋能和老姐重逢。哈。。。。。。。。。。好。”
“东洋鬼子也不是那么好惹得,舅舅,到时候还得仰仗您老人家啊”
“哈。。。。。。。。怕他个卵,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端了他们。”
“舅舅,他们打着商人的旗号,民国政府还得保护他们,莽撞不得,咱还是以商对商,咱得站住理是不?”
“这个舅舅不懂,也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大外甥既然要做,舅舅支持,要人给人,要枪给枪,要钱——那啥,要钱没有,你得给俺钱,哈。。。。。。。。。”
白驹还是没有江湖经验,不会顺着人说话,冒出一句:
“嘻嘻。。。。。。。。舅舅,就你那几条破枪,就你那些人。。。。。。”
金钰赶紧捅了下白驹,可白驹已经说了半截。
刘石锁不愿意了,看看了老姐,见老姐也没教训白驹的意思,心想,那我教训下你,省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荷,荷——,大外甥,你挺狂啊,要不比试比试,正好吃饭还得一段时间,你看那老姐?”
干妈也没见过白驹的真正本领,顺着说:
“行啊,图个热闹。”
一众喽啰大部分都是兵痞,久经沙场,也是不服,也附和着要比。
大厅里所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练武场,别的房子里的土匪见有热闹看,也都跑了来。
土匪平日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喝酒,吹牛,就是练练枪法。今天的场面,有日子没有了,能不来嘛。
刘石锁大声的问:
“那位弟兄先来露一手啊,给咱山寨长长脸。”
一个瘦的像麻杆样的土匪应声而出:
“大当家的,我先献丑了。”
麻杆土匪举起手中的汉阳造,瞄准早已挂好的瓦罐快速的射击,十个瓦罐全部炸裂。只留罐嘴还吊在那里晃荡。众土匪轰然叫好。
白驹看看干妈,又看看王雨虹,都摇头,看来都不会使枪,白驹撇一撇嘴,心想,今天这人丢大了。这时,容琪站了出来,从麻杆手里接过他那枝破枪,瞄了瞄前方,示意换上新的瓦罐。
容琪也开始射击,但很慢。第一枪,只把瓦罐打了个豁口,第二枪把瓦罐打掉了底,第三枪,整个瓦罐炸的粉碎,剩下的几枪,一点也看不出精彩,瓦罐都是掉在地上摔碎的,一点也不震撼人心,一点也不花哨。
玩过枪的人都知道,枪是认人的,尤其是老枪,旧枪,破枪,这些枪的准星都有误差,不是长期的人枪磨合,是不可能打准的。
这个女孩竟然能命中目标,而且还是个女的,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后七个为何是掉地上摔碎了,而不是在空中炸碎了,众土匪还没想明白。有好事的上前看了又看,有些不相信的喊:
“你们看啊,好像把吊瓦罐的绳子打断了。”
众土匪纷纷的围了上去,一看,没啥说的,就是子弹打的,都灰溜溜的缩着脑袋,躲到后面去了,心中都想,人家拿你的枪,都能打断细绳子,这都神枪手了,要是用人家自己的枪,恐怕连针眼都能穿过去,这还有个比吗?
刘石锁很会给自己下台阶,讪讪的说:
“双方都十发十中,都本领高强,这么的,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