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又是两年多过去了,白驹的筋骨越发的强壮了。
白驹已能平地腾空五尺,已能在沙袋阵里穿梭自如,已能弓如满月,百发百中了,已能翻滚着出镖,指哪打哪……….。
白驹精力很旺盛,休息的时候要看些白先生弄来的书,《岳飞传》、《杨家将》,《七小五义》,《三侠五义》,《水浒》、《三国演义》………,唯独不让看的是《红楼梦》、《西游记》,告诉说:
“老不看三国,少不看西游。”
“大清国都是让贾宝玉这样的东西给祸害的,女人误国啊。”
书法也不督促白驹练了,说是:
“百无一用是书生。”
白驹的书法已经融各家所长,已可以登堂入室了,只是缺点内涵,少点沧桑,不练了真实有点可惜。
白驹这书看的多了,胸中早已山川纵横,少年壮志油然而生。
这一切,白先生看在心里自是高兴,可每每,白先生总要打击白驹的自尊心,这一日白先生打趣道:
“小兔崽子,本事越来越大了?”
“嗯,村里的大哥哥们好几个都打不过我。”
白驹赶集回来后,有时也和村里的孩子们打斗一番,山东民间也不乏习武之人。
“是不,那咱俩比试比试。”
“才不那,老挨揍。”
“没事啊,我不出拳,也不出腿,你看行不。”
这个条件太有诱惑了,白驹已不是那么惧怕爷爷了,有时也和爷爷开玩笑了,总嘲笑白先生的花白的辫子越来越细。
“那爷爷不许耍赖。”
“中,爷爷肯定不耍赖。”
“那打疼了,不许骂我。”
“你打的着算啊。”
“那我打了啊。”
白驹知道爷爷厉害,围着爷爷转圈,寻找着机会。
白先生背着手,巍然不动,一股强大气息传了出来。
白驹年轻,终是耐不住性子,举拳砸向白先生的肩膀,他不敢打白先生的后背。
白驹现在一拳能打碎一块青砖了。
白先生肩膀一沉,缷掉拳头之力,身形一侧,让拳头堪堪擦过,在白驹打空的瞬间,肩膀朝白驹扑空的身子一撞,白驹飞了出去。
白先生说:
“你不用担心,你尽管用力。”
白驹的血气被激了出来,你不动还打不到你,才不信那,白驹开始使出平时和村子里的孩子们过招使的所有的招式,开始攻向白先生。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打着了,可总在千钧一发之际滑了过去,结局总是被摔了出去。
白驹已经灰头土脸了,白驹不起来了。
“爷爷,你使妖法。”
《水浒》里,宋江的梁山好汉输了的时候,总要找些异能之士,呼风唤雨,刀枪剑戟遮天蔽日的战胜对手。白驹倒是记得清楚。
“小兔崽子,这叫沾衣十八跌,老祖宗传下来的,想学吗?”
“想啊!”
“那就先和我对打,知道了怎么使力,才知道怎么缷力。”
“可我打不过你啊,还不是总挨打。”
白驹挨打挨怕了,有了恐惧症。
“你不挨打,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打你的,我打你肯定打不死你,可别人打你那?你以为谁都惯着你啊!”
白先生看来准备用实战,教导白驹。
“那好吧。”
白驹爬了起来,知道自己也打不到爷爷,全力的打出一拳,白先生单掌往外一封,另一掌顺势拍在了白驹的肩膀上,就着他自己前冲的力量,重重的来了个嘴啃泥。
白驹爬了起来,脸上自是要抢破些皮,满脸血污,有些狰狞。
白先生问:
“看清楚我是怎么摔你的了吗?”
“看清楚了。”
“那好,我原样打你,你来让我摔倒了。”
白先生照着刚才的样子也是一拳打出,白驹有样学样,也是一掌封出,可不一样的事情出现了,白先生拳一沉,白驹没有封到,白先生变拳为掌,掌指击向白驹的软肋,白驹疼的脸色煞白,跌坐在地。
白先生蹲着白驹面前,一脸的嘲讽:
“怎么样啊?坐这想吧,想明白了,弄饭去,吃了饭,还是这招,说我听听,咱再练。”
吃过了饭,祖孙两人先是拆了沙袋架子,腾出更大的空地。
白驹站在白先生面前,边比划边说:
“爷爷,我这拳打出去,力使大了,你是借我的力,打了我自己,你打我的时候,你根本没使全力,我封你拳的时候,光想着你的招式了,另外,您这拳变掌,凭空涨了两寸,让你偷袭了。”
“嗯,孺子可教也”
白先生细腻的分解着两人的动作,讲解着力道的使用,如何留有后手,………。
两人还是那个动作,直到白驹不挨摔了,白先生打不到白驹了。
白先生让白驹再想个方法攻击他,还是白驹挨打,只是倒下的方式不同,受伤的部位不一样。白驹再冥思苦想,再接受爷爷的指教。
日复一日,白驹已能连续攻击爷爷了,可冥思苦想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
春消暑长,白驹已能和爷爷对打几个时辰了。
白驹胜在辗转腾挪,轻灵力长,笸箩沿不是白跑的,石头台阶也不是白蹦的。白先生胜在沉稳狡猾,总在最后关头使出绝招,让白驹输的一败涂地,心服口服。可白驹总是能自创出些招数来克掉白先生的绝招,逼得白先生再使出新的绝招。
冬来秋去,白驹已能打到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