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背上晃晃悠悠走向蒙古包的时间里,张敏仔细的回想着,一个个疑点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现代清宫戏里常见的半秃瓢头,本应是清末才会出现的,居然明末就出现了?
身为科尔沁旗的哈斯和塔娜居然有个阿巴亥旗的亲姨妈兼表姑,本应先嫁给林丹汗然后天聪九年皇太极降了察哈尔时才会嫁给皇太极的她,居然一开始就是皇太极的侧福晋了?
努尔哈赤定都在赫图阿拉,直到皇太极登位时才迁都沈阳,改名盛京。此时努尔哈赤尚在,怎么后金的都城就在盛京了?
大小玉儿这种称呼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
还有,不管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完全看不出草原游牧民族的粗犷外表,和清末遗留下来的照片里那些极品的模样完全没有可比性,就像是偶像剧里的人物?
等等,难道我这辈子不是在正史里,而是在一个类似的时空中?又或者,这一世的时空发展中出现了偏差,导致一些人物的性格和外部的环境都和正史有了一定的差异?
根本不受宠,毫无政治经验,思想保守落后,排斥汉人及汉族文化小家子气的蒙古土著布木布泰这辈子都成了国色天香、精通汉学、计谋迭出的满蒙第一美女大玉儿?!
根据这个大胆假设,再依据所看到的情况、结合打听到的信息来综合推断,张敏心思一动,拼着虚弱三个月不能动用灵气的代价,斗胆初窥天机。咽下喉头的一口血,张敏却喜上心来,虽然只探得一丝天机,但那些零散的片段却也足够令人欣喜欲狂。
历史上步步为营,却迫于保皇党压力过大退而摄政的多尔衮变成了为爱情让出皇位,最后居然还殉情而死的痴情种子;野蛮残暴,野心勃勃,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多铎变的憨厚莽撞,任性冲动;就连心机颇深、手腕高明的清太宗皇太极也逃不过儿女情长,死于痛失爱妃的崩溃。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纵然满清已成气候,自己短时间内也无法培养出能与之抗衡的势力,但是,最坚固的堡垒都是由内部攻破的,遇上这群真爱至上、感情用事的人物,正是自己深入敌后挑拨离间然后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如果她能搅得后金内部一团糟,那元气大伤的他们就没空侵略大明了,就算只能推迟一段时间,也能给自己留出了增强自身势力的的时间和空间。再说了,原本担心女真人、蒙古人和汉人之间的相貌差异过大,不好安插间谍,现在看来,这方面简直毫无问题。
既然连老天都在帮忙,这次定要这些建奴为他们入关前后对汉族、蒙古、朝鲜所犯下的种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付出代价,群体屠|杀、强|奸妇女、野蛮掠夺······这些心怀挚爱的情圣们,对他族的百姓们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们的无上功勋,是屠戮了千千万万的平民而来的;他们的荣华富贵,是掳掠了多少人赖以生存的钱财;他们的享乐,建立在无数奴隶生不如死的生活上;他们挥师南下、入主中原时,血染河山,遍地哀嚎,将数千万冤魂践踏在马蹄下,哪里有一点点人性!
这样的人,哪配谈爱!那些所谓的爱,是欲|望、是占有、是征服、是疯狂,在他们频繁地侵略和血腥地屠杀中,毫无美好可言。
对了,这么说,刚刚那两个女真人岂不就是皇太极和多尔衮。看来哲哲的这次省亲,会是很多人人生的转折点啊!
远远的看见比往日更加热闹的蒙古包,扎着辫子的蒙古人热情地招待着半秃瓢的女真士兵,马奶酒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肥美的烤全羊在烤架上吱吱作响,繁忙中夹杂着一派贵客来临的喜悦。
下了马,整整妆容走进台吉奢华的蒙古包,只见主位上坐着个女真中年,一个女真少年坐在次席,赫然是刚刚大玉儿和张敏遇到的两人,两旁陪坐着明安和一位少妇,大玉儿正亲亲热热地扑在少妇怀里撒娇。
“格根塔娜见过欧沃爷爷),见过姑姑姑父。”张敏上前行礼。
“快过来,”明安乐呵呵的招呼道,指着张敏对少妇说,“这是塔娜,你桑噶尔寨哥哥的小女儿。”
“咦,你怎么知道四哥四嫂是你姑姑姑父的?”坐着次席的少年惊奇地问道。
“能让大玉儿姐姐这般亲近的,肯定是念叨了许久的姑姑;如此英明神武,还能让欧沃和姑姑作陪的贵客,定然身为英明汗努尔哈赤自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四贝勒的姑父。”张敏话语一转,“至于你嘛······”
“我怎么样?”少年好奇地问。
“你,”张敏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
“啊!”少年皱着一张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玉儿还说你乖巧呢,可不又是个皮猴。”哲哲笑着搂过张敏,“叫姑姑好好看看,咱们塔娜也是个漂亮的大姑娘啦!”
“可不是,你当年出嫁的时候,还没有塔娜呢,一晃眼,你们都长大啦!”明安感慨道,“还有你桑噶尔寨哥哥家的大女儿小玉儿,也快到出嫁的年龄了。”
“可不是吗,再过几年都是要挑女婿了人了。”哲哲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明安道,“寨桑哥哥家不是还有个大女儿吗,叫什么珠的,许了人家没有,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她都会说话了。”
“海兰珠啊,”明安皱皱眉,像是不耐烦提她,“我记得寨桑应该给她找了人家的,不提她了,咱们喝酒,等晚上你两个哥哥回来,再好好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