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了。”阮嬷嬷当即乐了起来,当时没有注意到言辞不得当。
“何出此言?”秦白羽挑眉。
“花生有名长生果,是吉祥果,寓意花开富贵好生养。说不准再过不久,咱们将军府里就要新添人丁了。”阮嬷嬷说此话的时候,双眼在莫悠平坦地腹部上转了好几圈。
她这般明显的表情和眼神,在场的众人,谁人看不出是何意思。
这明明就是在暗示将军,夫人要有喜了。
阮嬷嬷话头一起,其余人自然而然便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了热情地讨论。莫悠在旁听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已经尴尬得要死,心里冒出的丝丝甜意又是为何?
她和秦白羽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将来会长成什么样?莫悠忍不住浮想联翩,越想心里越暖,放佛再过不久真的能看到他们的孩子,在他们的呵护下成长,欢笑、玩耍。
就在这时,主上那张精致的纯金面具,顷刻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背后逐渐愈合的鞭伤,隐隐约约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饭桌上,众人的话题换了一轮又一轮,天南海北地聊着,一时倒也没有注意到莫悠忽变的脸色。
唯独秦白羽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莫悠强颜欢笑的脸,心里划过复杂的情绪。
叶辞的出现,不仅挖出了他内心的仇恨,还让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女子是名杀手。她来到他的身边,一定是有利所图。
而且他们同是笔墨楼的人,这让秦白羽忍不住怀疑,莫悠的出现会否就像叶辞一般,是笔墨楼故技重施,想要再取秦家人的命?
他不记得秦家何时与笔墨楼结下了仇,又或者,是有人买凶杀人。
只是这段日子以来,莫悠从未害过他,又多番暗中相救,让他一时不能相信这名女子是个杀手,且可能是来取他性命的。
第一次,秦白羽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内心。
就像叶辞,他当初也是在将军府潜伏一年后,才开始动手。
莫悠嫁进来还不到半年,他尚不能断定她的目的。
“阿羽,箐箐,今晚是否一同守岁?”团圆饭过后,秦白烟开口询问道。
莫悠从阴郁中醒来,在这种热闹的气氛当中,一向喜欢清静的她,也不免受到感染,下意识的想要靠近人多的地方。
她满口应下,相约一个时辰后,在“寒溪筑”内共同守岁。
夜空下,莫悠和秦白羽并肩走在小道上,看着这大雪中的除夕夜,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过去的二十年当中,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现在这般,身处热闹的气氛当中,和最亲近的人这般安逸的走在通往年尾的路上。
二人一路无话,气氛却恰到好处地透着心照不宣的暖意,无声胜有声,始知心相通。
回到松鹤园后,秦白羽便将碧溪先打发去了“寒溪筑”。
“脱掉衣服。”
耳边响起秦白羽平静又专制的声音,莫悠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抓紧衣领,表情怪异地望向旁边的男人。
看着她这般模样,秦白羽一时哭笑不得,而后刻意动作缓慢地靠近她,眼里尽是挑逗,双手一把抓住不停后退的女子,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呵气,“我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夫人想做什么?”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似要把人溺毙。
莫悠打了一个激灵,双手撑住他的身躯,脑海中不觉闪过阮嬷嬷的话语,立刻冷声回道:“谁要和你生孩子。”
“孩子?”秦白羽从鼻子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嗯,轻声道:“夫人若喜欢,我们现在就……”
“秦白羽,你给我住口。”莫悠忙打断他,脸上不觉闪过一抹绯色。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秦白羽缓缓站直身体,正色道:“夫人莫怕,为夫只是想为你换药。”
莫悠松口气,忍不住朝他丢过去一个白眼。
屋内燃着暖炉,倒是不冷,莫悠脱去衣衫坐到床上。秦白羽也备好了药,看着她的背,光洁细白的皮肤上,爬着横七竖八的鞭痕。这段日子一直都是他在为莫悠上药,自然知道伤势的严重性。
他没有深究在莫悠身上留下这些伤痕的人,是何身份,与莫悠又是何关系。只是认为,此人下手狠辣毫不留情,不仅打的她皮开肉绽,还对她的骨头造成了损伤。
想要养好这些伤,只怕还需一段时间。
“伤口还疼吗?”秦白羽一边擦药,一边询问道。
莫悠摇摇头,回道:“不疼,只是一些鞭伤,我还承受得住。”这些鞭伤虽深,却都避开了要害处,主上到底还是没有下狠手,顾念着她这些年来和笔墨楼的情分。
逞强,女子再过坚强,终究也抵不过男人。
这个女人何时才能学会依靠身边的人?
重新包扎好伤口后,莫悠便借机询问秦白羽,守岁都需要做些什么。对方却只告诉她“熬夜”二字,她再追问下去,也没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索性就说要提前去“寒溪筑”,秦白羽倒也没有反对。
夜空中还在燃放着烟花,他们刚刚步入寒溪筑,就听两道沉闷的“哐当”声,自屋内传出来。
二人眉头微敛,意识到有危机,立刻悄无声息地朝筑楼靠近。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里跳出来,他的身上扛着一个人,正是寒溪筑的主人秦白烟。
黑衣人刚刚扛着秦白烟现身在院子里,四周就刷刷窜出四条人影,迅速将他包围住。
莫悠早知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