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拱手道:“掾史有所不知,圉县众世家近来遭督邮压迫,竟逼我等交出族中私兵的兵权,子秀族中尚好,已有数家迫于督邮大人的压力不得不交了,只是如今黄巾未定,若是没有私兵护卫如何保家族安定?若是督邮届时不敌来犯的黄巾弃城而走我等又将何以自保?是以众世家推举子秀前去与督邮商议,然则子秀以为督邮大人必不会应允我等世族留有私兵,是以自作主张前来与掾史相商,不想掾史境遇竟比我等还要不堪许多,这真是……”
话没说完,但是两人却都默契的没有再说,毛阶看着陈清,缓缓说道:“好,那便反了,子秀先生有何谋划?”
陈清也面露凝重道:“如今徐济离开圉县,正是极好的机会,其往陈郡来回少说五i,寻访故人只怕还有盘桓,我等至少能有半月时间筹谋此事。”
毛阶点头道:“正该好好计较一番才是。”
随即二人密谈一夜,而这一却荀攸自然是不晓得的。
第二i荀攸召集圉县一众官吏,荀攸座于首座,堂下在列的圉县诸县吏,其中的首席便是毛阶。
荀攸开口说道:“荀攸受督邮之命暂时都督圉县事务,望诸位能jing诚一致,在督邮归来前能依我所令行事。”堂下诸人皆称是,唯有首席的毛阶没有回答。
荀攸微笑转向毛阶问道:“毛掾史为何不言不语?是否有话要说?”
毛阶傲然道:“毛孝先向来只认督邮一人,至于别人,毛阶不能信服,恕毛孝先不能听荀先生之令行事。”说罢甩袖而立。
堂上的荀攸闻言面se一变,厉声道:“毛掾史莫非竟yu不遵督邮之命乎?督邮早有言在先,他不在之时圉县一切由我安排,毛孝先你究竟意yu何为?莫非yu取我而代之乎?”
毛阶冷笑道:“荀先生好生大的气势,毛孝先伺候不起。取而代之更是不敢,若是荀先生想要处置,随先生之意便是。”说罢看也不看堂上的荀攸转身拂袖而走。
堂上的荀攸大怒道:“毛孝先,你今i若是踏出一步后果自负。”
毛阶冷冽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住脚步:“荀先生自决便是,毛阶悉听尊便。”
而荀攸则是勃然大怒yu使人擒拿毛阶,堂下诸人皆以“督邮方入圉县不当多造杀戮”为由为之求情荀攸方才没有立刻就下手处决毛阶,但是他还是免除了毛阶的所有官职,也就是毛阶已经不再是圉县的户曹掾史了。
而这当然是毛阶早已与陈清商议好的事情了。要的便是揭穿荀攸意yu大权独揽的姿态,显然,他成功了。
而毛阶从县尉府出来之后便直奔陈清府上,他当然不是去找陈清诉苦的,而是计划必须提上议程了,荀攸显然不会让毛阶今i大的所作所为如此轻易的揭过,不论是挑衅荀攸身为荀氏子弟的尊严还是不遵从徐济的命令都给了荀攸足够的理由来解决毛阶这个对于来他说是“麻烦”的家伙。
而陈清自然也有眼线在县尉府中目睹了这一切,甚至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极为乐意见到的事情,只要有可乘之机就能扳倒徐济,而徐济被驱逐出圉县之后,谁还管毛阶是谁?
而毛阶登门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自己急迫的需求:“子秀公,如今我已然触怒荀攸,看他的架势只怕很快就要对我动手了,如今依然除了我掾史之职,若是这样下去我失了权柄只怕再无机会了,到时徐济归来便迟了。”|
陈清自然是安慰毛阶稍安勿躁:“孝先莫急,荀公达如何敢立时对掾史下手?如今他不过是初步接手督邮的事务,圉县还是非掾史不可的,即便他荀公达再恨先生也只能忍气吞声,只需要在他掌控圉县之前我们动手便能解决这个麻烦了。”
毛阶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话虽如此,然则此时开始谋划亦无不可,陈公不若先做好准备,若是荀公达意图抢先动手我也好有所应对才好。”
陈清颔首道:“那是自然,孝先勿忧,我岂能坐视孝先罹遭无端罪罚?且安心等着,我今i便与县中诸世家商议一二,有了章程便告知孝先知晓。”
毛阶闻言才稍稍安定下来道:“也好,那孝先便回去等候消息了,陈公,如今孝先xing命尽托付于陈公之手了。”
陈清颔首示意了然毛阶便告辞离去。
而毛阶走后陈清脸上却泛起冷冷的笑意:“毛孝先你这背主之徒,真以为我能容你?督邮此时倒是做的不错,若是真重用此人只怕祸患不小,只可惜督邮终究是年轻,这般冷落这小人岂能甘心?不过也正好便宜我等,若是叫督邮真收了我等的兵权就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而堂后转出一人说道:“陈公倒是还有闲心赞扬督邮否?我等境地也未见得便有多好啊。”这是一个同样华服的中年,是圉县本地的另一大世家苏氏的家主,名为苏定,字伯安。
陈清闻言笑道:“如今我等反而是似危实安,岂不闻攘外必先安内?荀攸不能解决毛阶又如何敢贸然对我等动手?只要毛阶能拖延的越久我等成事的机会便越大。”
苏定哈哈大笑道:“我一早便知陈子秀岂是好相与的?毛孝先被你说动自以为能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小命,入今看来怕是与虎谋皮,自寻死路啊。”
陈清闻言再次冷笑:“此人不过一小人也,徐督邮只怕也是看出这一点才弃之不用的,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