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邰瑜后来|经常会想起这一天,这一时,很多事情,若是没有知道,若是不曾透彻,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或者是,遵循着一开始的选择,便那么毫无停顿的走下去,也许,她的人生,会是另外一个走向,充斥着欺骗,却是平淡的幸福,比起惊涛骇‘浪’般的情感‘波’涛,也许,会更幸福也不一定。-..-小說网首发.
夜‘色’深深,在山林荆棘间,真的便像是宮流风所说的一般,有一个住宿的地方,而且,是很好的屋子,‘精’致,安宁,与这沉沉的夜‘色’,皑皑的山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蹙了蹙眉,隐约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有谁,也带着她去过类似的地方,她深入地去想,却被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侵袭。
少‘女’润泽的‘唇’,透出了几许苍白,她望着前方,魔怔了一般,明明越是想下去,越是头疼,偏偏,忍不住去想,是谁,带着她来过类似的地方?
脑海中,一双满是冷冽与讽刺的眼睛闪烁,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她下一刻,便要将他的名字呼之‘欲’出。
“鱼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太阳‘穴’的位置分别按上了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冰凉,却带着能够舒缓疼痛的力道,轻轻地按|‘揉’,一股暖流,在绷紧的那根弦上流淌过。
强自按捺住心底那份冲动,少‘女’抬眸:“可能是夜风吹的久了,有些头痛。”
她笑着,却是透着虚弱。
宮流风的眼中,是深深的歉意,可是,他却只能够让少‘女’快些进屋休息。
——
夜半时分,紧紧闭阖着双眸的少‘女’,猛地睁开了那一双明净动人的琥珀‘色’眸子,里面没有‘迷’‘蒙’,有的,是分明的清醒。
手轻轻地掠过散‘乱’的,拂过眼眸的发丝,纤纤如‘玉’的指尖之上,月辉下,分明是一个深深的,鲜‘艳’的孔‘洞’,那是她方才自己扎的,下了大力道,十指连心,到现在,还在痛着,可是,南邰瑜恍若未觉,她没有绾发,没有披上外衫,甚至,没有穿上地上尽在眼前的鞋子,只着着一袭白‘色’里衣的少‘女’,宛若一个轻飘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下了榻,‘门’阖的严严实实的,外面是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宮流风走的时候很急,急的甚至没有再多去检查一次,少‘女’是否真的中了他的点‘穴’,昏睡了过去,却还是记得,将房‘门’带的不留一丝缝隙,不让外界的寒风,侵袭安眠的少‘女’。
有一瞬间,她伸出的手顿在半空,那是迟疑,那是犹豫,可是,终究本‘性’占了上风,她无法忍受亲近的人的欺骗,那欺骗,也许大的超乎她的想象,她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了房‘门’。
雪白的莲足踏着月‘色’,一路开出梦幻的‘花’朵,却消散的更加的快,恍如那虚假的幸福一般。
在双脚被荆棘割得伤痕累累时,南邰瑜听到了压低了的声音,不复清朗,只余‘阴’冷,她也觉得很冷,双手,忍不住环住‘胸’口,似乎这样做,便可以保护自己一般。
——
“你来做什么!”
宮流风的面‘色’冷沉,虽然他强自抑制着自己的杀机,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对自己有用,可是,对方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让他觉得无法忍受。
龚烈作为天‘门’左使,虽然是以着炼‘药’制毒为主,不代表他真的只有这些能耐,能够坐稳这个位置,自然能够轻易感受到面前少年的满腹杀机,一瞬间,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一般,连他这个久经江湖杀戮的人,都有战栗之感。
只是,想到自己的来意,龚烈没有后退一步,反而面‘色’严肃地道:“若是属下再不出现的话,恐怕少主便真的要做下错事了。”
“错事?”
宮流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那笑,不达眼底:“你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只是知道少主你为了带走鱼儿姑娘,擅自动用了天‘门’布置在这里还不曾暴‘露’的暗棋。”
话音方落,宮流风便轻笑出了声:“龚左使,你是否糊涂了,那只是一批马匪经常‘性’的劫掠财物而矣,他们是天‘门’的暗棋,这我承认,这又如何?与我何干!”
狂妄,无情,耳边,仿佛能够听到无辜村民的哭声,眼前,仿佛再现了那被人侮辱后,死不瞑目的‘女’尸。
泪水,无声滑落。南邰瑜的脚,一瞬间,忍不住想要后退,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最先听到的秘密,居然是这个。
龚烈迎着宮流风强劲的气势,一步不退:“少主,你逃不过主上的怒火,现在收手,回去认罪,还来得及!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个‘女’子,只要你愿意按照主上的安排,将她......”
后面的话,还未曾全部出口,宮流风的面‘色’已经彻底变了,而在他面‘色’沉下来的一瞬间,他的动作先于神态,更加迅速地出手,红影变换,蓝衫飞扬,尽管龚烈的武功不弱,且早有防备,只是,他比起宮流风,还是差的太远。
一阵眼‘花’缭‘乱’的‘交’锋之后,少年的手,稳稳地停在了龚烈的脖颈处,指尖之上的锋芒,若隐若现,一道鲜‘艳’的红痕,乍然裂开,鲜红的液体,遍染蓝衫。
“少主真的要从此与天‘门’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