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回到千战,彼阿把手上权力全交出去,更帮忙少女魔王稳定时局的七、八年里,不曾见过流夜光独自回非鼎,那他们是哪时有交集且惹出不愉快的?
“是当年我们离开非鼎到千战之前的事了,他们有深仇大恨的。”
伊尔莫非一说完这个,下面又接了一句。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嘛,非眠成为王,就是他最大的护身符,要知道我们之所以听从黄金狮王的建议来到千战,为的是千战有王,然后引导者愿意到非鼎去,希望非鼎尽快有王,能够重拾秩序。”
意思是说,伊尔莫非认为,流夜光顶多“整治”一下非眠,让他明白有些事做之前需要严加深思熟虑,不能只看利益,而绝不会对非眠下毒手,更说不定有谁想弄死非眠,那个人还会被流夜光反过来抢先弄死。
“来到千战的我们,比非鼎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希望非鼎有王。”
这样被迫逃亡的他们,才能咽得下以往一直哽在喉咙上的那口恶气。
“你都说有深仇大恨了。”彼阿皱起眉头。
“是啊,杀弟之仇,而且不是变成亡者的那一种,是跨过亡者,一步到位的直接去轮回,要知道他那个幼弟,几乎是从小婴儿时代就给他一手带到大,甚至死了变成生祭,继续照顾的那种程度,非眠居然……嗯,当初事发,流夜光疯狂寻找凶手很久,我也被拉下水过,只是一直找不到。”
伊尔莫非边说,边下意识擦擦额上冷汗。
那时候的流夜光,表现出的疯狂、暴怒,是他认识以来从未见过的。
如同龙有逆鳞,触之则怒,流夜光便是如此,疯了一样的发怒。
“你说到这种程度,认为我不用太担心?”恶魔彼阿深深觉得,他家酒友这一次可能会被剥皮拆骨,被流夜光蹂躏至死才对。
“放心,不会的,流夜光对于王的执着,源自于对千年权贵的憎恨,那是根深柢固、无法改变,顶多把非眠弄去坐牢,力挺印暄这位双王掌握全部权柄,然后有需要时让非眠出来放风,不需要就把他关回去,关到还清命债为止。”
事实上,直到摸清流夜光的想法,伊尔莫非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的恶灵族人们听从流夜光的使唤,他纵使被架空,也不过是不想插手管,绝不是真的管不来。
“……为什么我有一种,非眠所谓欠下的命债,欠很多的错觉?”
彼阿从伊尔莫非的话里,确实感受到一股深沉的恶意。
“我举例一下,当年跟流夜光一起寻找凶手的人,占千年权贵总数近四分之三,普通平民总数近六分之五,嗯,虽然弄不清楚这个凶器被非眠制造出来,是杀人用的,还是供人拿来自杀。不过,对于抛弃家族,自己赴死,还死的干脆俐落到不成为亡者,迳自去轮回的程度,能下决心的大概不多,所以,许多人总认为自己的亲属是被谋杀的,然后就阴谋论起来。”
伊尔莫非干笑着说完最后一句,好吧,他得承认,他就是提倡阴谋论,结果被大多数人赞同,借此煽动无数人跟着一起帮流夜光寻找真凶的始作俑者。
令他傻眼的是,挖了个坑这么深,非眠当年硬是没有摔坑!
阴谋论因此越传越神秘、越有可能,偏偏就是逮不到那位制作者。
难道暗箭非眠在阴谋诡计上的天份,当真这么强吗?
“想死是自杀的人自己行差踏错,关制作者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是拿去杀人,不去追究动用的原凶,反而把错归咎于制作者,太牵强了。”
恶魔彼阿最讨厌这种迁怒的行为,更别说他家酒友当年不管制造了什么才造成如此严重的后续问题,他都相信,非眠在制作时从头到尾只想着军费不足这一件事,绝对不会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利才这么做。
凭什么大家享受着好处,剩下的罪过要由他家酒友一个背?
彼阿愤怒的动着手脚,想从恶灵困缚的白丝上挣脱。
“等等、等等,先不要逃走,你家君上晚点要回千战,你现在从这里打出去,回了非鼎,是想弃你家君上于不顾吗?”
伊尔莫非此话一出,彼阿挣扎的动作一停,他赶紧再追加几句。
“据说印暄的身体出了状况,黄金狮王殿下那边来了消息,让我们紧急准备一批能对灵魂产生作用的材料。对了,忘了跟你说,印暄……很早以前就确定死亡,是黄金狮王殿下指导少女魔王殿下将他的身体弄成类似‘灵魂傀儡’的状态,勉强让他活下来,如今是唯一一次追加材料,重塑他身体机能的机会。”
言外之意,是印暄跟非眠,彼阿只能选一个!
伊尔莫非很干脆的把事情说清,把选择扔给了彼阿。
要嘛,打出异界拍卖会,冲向非鼎,去跟他家酒友非眠并肩作战。
要嘛,留在千战等待身体出问题的印暄回归,同时他们也会将材料奉上。
虽然彼阿要是跑掉,黄金狮王跟少女魔王一来,他们一定得交出材料。
不过,伊尔莫非只是想搬个梯子给恶魔彼阿下。
彼阿对于这种二选一的问题,从来不会考虑太多更不会烦恼太久。
“你确定非眠不会死?”彼阿知道非鼎曾经发生过“杀王”的事。
“有流夜光在,我跟你打包票。”伊尔莫非语气坚定。
“那……流夜光不会迁怒制作者的非眠吧?”彼阿自己都不相信。
“不会迁怒才怪,对受害者家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