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笑着回到了正阳宫,并告诉了周薇太后同意将仲瑜交由她照顾。 说完宫人报告李煜该用膳了,李煜便留从善和周薇一起吃。用过午饭后,便有大臣求见,从善和周薇便先行退下了。
出了正阳宫从善准备出宫,周薇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并走到他面前,说:“王爷,我有话要说。”从善转过身,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让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才说,“我想说的是关于王爷上午对皇上说的扩军备战的事。”
从善依旧笑着,说:“你知道女子不能干政吗?”
周薇听了,冷笑了一声,说:“我原以为王爷是个有远见有胸怀的名士,想不到却是一样的保守自封。殊不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才没空干你们的政,我只是觉得王爷的提议很对,对大唐有助,才说出来。”
从善听了,笑的更奇怪了,她走近周薇,凑近她的脸颊,然后大笑起来。周薇有些生气,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从善一把拉住,周薇不妨,差点跌倒在从善怀中,她脸一红,立刻推开,说:“我真是看错人了!”
这时从善从收敛笑容,缓缓说道:“你这个小女子果然与众不同。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就转身走了,只剩周薇愣在那里满心疑惑。
这天中午,趁着小仲瑜睡着了,周薇命人找来木头和铁钉,打算为仲瑜制作一个简单的儿童小推车。她画了个图,便和仙娥宫的宫人们忙活起来。不到一个时辰,一个四轮的小推车就做好了,众宫人无不称奇,对周薇更加钦佩爱戴。这时仲瑜也睡醒了,被奶奶领出来玩耍。周薇便把小仲瑜抱上小推车,一群人玩的不亦乐乎。
傍晚的时候,李煜过来了,并传了晚膳,和周薇一起吃。仲瑜也在一旁由奶娘喂饭。
李煜也对小推车很感兴趣,一直追问,周薇没办法,只好说:“我以前偶然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就试着做做看,没想到就成了这个样子。”
李煜继续问道:“什么书?朕怎么没听说过?”
周薇笑着说:“皇上虽博览群书,文采fēng_liú,但术业有专攻,皇上看的都是大家之文,不像我旁学杂收的随便翻,当然没听过。”
他们正谈笑着吃着饭,宫人便端着空托盘进来,问了安便报告说:“太后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糕点。”
周薇忙说:“你没告诉太后是我做的吧?”
那宫人回答:“奴婢按照姑娘的吩咐,只是说是皇上叫送去的。”
周薇点点头,便叫宫人退下了。然后不好意思的对满脸疑惑的李煜说:“请皇上见谅,近日我见太后食欲不振,便每日做些糕点,假借皇上之名送到太后面前,谁知听他们说,太后还挺喜欢吃的。”
周薇说完,见李煜正奇怪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看得她脸颊一阵热辣,她忙转过头去了。
这天周薇安顿好仲瑜,便拿着糕点来正阳宫看李煜。李煜正在写字,见周薇来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周薇走到他后面,只见写的是: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凭欹。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啼莺散,馀花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她立刻明白这是李煜怀念周蔷的,充满惋惜和情意,心里一阵感动,“我果然没有看错,李煜重情,是天下难得的好男子!”接着她人忍不住念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当李煜放下笔看着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话实在不适合一个古代女子的矜持之语,不觉得红着脸转过身去了。
她放下糕点,说:“我想皇上这几天一定很忙,也没怎么去看瑜儿,就来告诉你一声,瑜儿很好,现在奶娘正带着他玩呢!”
李煜这才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拿起糕点,吃了一口,说:“多亏有你,我和太后才没有后顾之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周薇笑着说:“皇上说哪里话,我替姐姐照顾瑜儿是应该的!”刚说完,她才觉察到刚才李煜的话,“他没有自称朕,而是说‘我’,这是他对姐姐,对自己才用的称呼,那——”
周薇进宫已经快一个月了,每日白天和仲瑜玩耍、做糕点,晚上和李煜下棋论文,她渐渐发现她自己担心的又期待的事发生了。李煜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一样,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破。期间,从善也经常进宫,和李煜商讨政事,经过从善的坚持,李煜最终答应在边界各个州县设置军防点,并任命马步军都统萧俨为防边大将军,监督各地整顿军务。又命朝中武将陈乔、韩熙载、潘佑、李雄等分驻各个边防州县。但是李煜不愿劳民伤财,并不赞成招兵买马,只是加以整顿强化。
又过了一阵,李煜在从善和从益的帮扶下,将朝中的事渐渐拉入正轨。钟太后的身体也渐渐好转。李煜也渐渐开朗起来。
这天下午,李煜和周薇在仙娥宫的院子里下棋,宫女们在一旁推着小仲瑜玩耍。突然,有宫人通报,太后驾到。李煜和周薇刚起身准备迎驾,钟太后已经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宫人,手里都捧着卷轴。
李煜和周薇忙请安,并将钟太后请到屋里坐。太后先走到小仲瑜面前,逗了几句,然后吩咐宫人们好生照看。接着才进了屋。周薇忙奉上茶,钟太后没接,她尴尬的低下头,又推了回来。这时李煜赶紧解围,笑着问道:“母后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事叫儿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