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涵沉默许久没说话,但周身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
皇后已是蹙眉,知道今天尤涵不抓她话柄是不会罢休的了。
“国师,本宫也是看太子妃太过强硬,迫不得已才让人去请她。”
“请?”尤涵特意拉长了这个字的音调,带了几分冷笑之意,“皇后的请原是这般么?请能将太子妃弄伤?”
皇后看了看苏秦秦,便又向尤涵道:“国师这么说是不相信本宫了?本宫身为后宫之主难不成还会私下对皇后用刑不成!?”
尤涵也冷硬起来,“那皇后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个请法,竟能伤了太子妃,甚至这么些天了还未痊愈!?”
“本宫承认当时是让那奴才带太子妃前去我宫中,所以手法强硬了些,何曾想太子妃身子这般孱弱……”
皇后尚未说完,尤涵便怒道:“皇后的意思是从未将我北冥国的郡主放在眼里,所以这身子应是如奴才一般的任人打罚也不知疼痛不会受伤,而不应是养尊处优出来的细皮嫩肉不经打骂!?皇后究竟把太子妃当什么!?又把我北冥国当什么了!?”
皇后顿时无言,如今离王失势,她若和尤涵作对绝非明智之举。于是皇后叹了一声,向苏秦秦道:“太子妃现下如何?那日本宫是气糊涂了,竟让那奴才做出这样粗鲁之事。”
苏秦秦心中冷笑,便也只是摇摇头说:“多谢皇后关心,不过是小伤罢了,秦秦已无大碍。”
皇后点点头,仍是一幅母仪天下的模样,又同尤涵道:“国师方才之言未免太过严重,本宫并非是不将北冥国或北冥国郡主放在眼中。这事也怨本宫看错了人,竟选了那么个不知轻重的奴才,如今他也被送去刑部受了严惩。国师就莫要再追究了罢。”
尤涵又怎会依她,看了看苏秦秦的手又看着皇后说:“皇后,我敬你是一国之后,但这不代表我就非要怕你让你。此事事关我的亲姐以及北冥与易南的交情,我只问皇后,此事究竟错在谁身上?”
皇后愣住,尤涵立即追问她:“怎么?事到如今皇后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人说出去还当是我们北冥国的郡主不懂规矩呢。皇后现在倒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这错究竟是在不知皇后早到而晚起了些的太子妃身上,还是这几个受了太子吩咐未曾叫醒太子妃的婢女身上,亦或是那个听令于皇后却下手不知轻重的侍卫身上!?”
皇后紧紧皱着眉,她若是承认自己错了,当着这么多人无法是向苏秦秦示弱,往后说出去不但落了笑柄,但凡她再有对付苏秦秦之事必也要教人说她有意报复。但若是不承认,尤涵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不承认不就是摆皇后架子仗势欺人,还不顾两国利益失了母仪天下的气度?
思前想后一番,皇后轻叹道:“罢了,错在本宫。”
“哦?原来这错在皇后?”
皇后摆摆手,向身边的侍女道:“待会儿将本宫那对玉如意拿来给太子妃送去。”说着她又向尤涵轻笑着道:“是本宫没问清缘由就先行对太子妃进行处置,国师是太子妃的亲弟,与我们亦是一家人,便莫要再抓着本宫的错不放了。”
尤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举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道:“皇后果然好气度。”
说罢尤涵也没再多留,拉着苏秦秦说是要让她带自己四处逛逛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