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国栋唯唯诺诺的,在一旁擦着汗,滚圆的身子微微摆着。
角落里,褚云翔支着画板安静地画着画,视线时不时地会落到那边三个人身上。
柳菲菲解释着:“姑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亏空公司公款的消息传出去,鼎天国际的股价肯定会暴跌。这是爷爷留下唯一的财产了,我不想他老人家的心血在我的手里被糟蹋了。”
柳欣冷哼:“我为公司做牛做马这么多年,这点钱还至于闹大吗?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就知道我在账上做手脚,他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小辈的算老几,这么跟我说话!”
柳菲菲不太理解公司运作,却知道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爷爷绝对不会姑息养奸,立刻严肃反抗着:“不可能,爷爷如果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不相信?要不要你去亲自问问老头子,顺便给他做个伴。他不是一直都疼着你么,你不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吗?你去陪他,他应该不会寂寞了吧。你去问啊,你去问问他啊!”柳欣越说越激动:“你问问他为什么明知道我的小动作而置之不理,导致我的手越伸越长,你问他为什么一辈子对我愧疚,你问问他为什么我这辈子生不了孩子,还要和你姑父去孤儿院把云翔保养回来养大!”
褚云翔手中的炭笔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他战战兢兢地弯腰把炭笔拾了起来,同情地看着被自己母亲压迫的刘菲菲一眼,默默地起身收拾好画板上了楼。
对于褚云翔是被柳欣和褚国栋从孤儿院抱养回来的这件事,柳家上下都清楚,包括褚云翔自己。但柳欣对外人势力,对褚云翔到是出自真心的好。她甚至不惜为了争夺家产留给褚云翔,都不想把财产交到柳菲菲的手中。
而褚云翔每次面对柳欣放话要把财产抢夺过来留给他的时候,他都是很恐慌的抗拒。因为身上毕竟不是流淌着柳家人的血液,褚云翔平时在柳家一直也活的小心翼翼,性子愈发地胆小内向。
褚国栋在一旁拉了拉柳欣的袖子,小声劝着:“自家人,别这么大的火气,不值得,不值得!”
柳欣火大地甩开褚国栋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值得?老头子把全部的财产都给了她,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她扭头斜睨柳菲菲:“翅膀硬了,权利还没捂热乎,就打算把我赶出去这个公司了。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是不是把裴裴和兆龙也从公司里剔除,把你姑父也从公司里踢出去?”
面对柳欣的发难,柳裴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话说尽千百遍,柳欣油盐不进,大有柳菲菲如果妄想把她踢出公司,她就会带着重要的资料和重要的客源一起离开,甚至她还会鼓动那些小股东趁势发难。
单单这件事情一直说到了雨点落下,柳菲菲才无奈地顶着雨跑回到自己的别墅内,无助地哭起来。
哭了好久,柳菲菲才终于停下,原本打算勉强休息一下,可这么大的一座别墅内,孤零零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总是会下意识地想到爷爷的死,还有楚江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