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来得有点晚,秦听韵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鸟儿清脆的叫声在窗外响起。
她走到窗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向西南方花园眺望,一片绿意之中能看到湖边凉亭里的情景。
只见秦家的三位小姐围着两个年轻男子坐着,只是背影,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不过从头上的紫金冠上能看出来,必是皇亲贵族。
这时秋嬷嬷推门进来,手中拿着冒热气的汤药,“大小姐,该喝药了。”
秦听韵瞄了一眼那加了慢性毒药的汤碗没有理会,手指向窗外问:“他们是谁?”
“哦,是永安王与康定王殿下,听闻前日府上闹了贼,今日特来看望的。”说到这,秋嬷嬷生气地抱怨:“明明受到惊吓的是大小姐您,他们却来慰问二小姐,真是的……”
慰问一个疯子有什么用,秦听韵心里冷笑,不过注意到秦灵音身旁站着那个叫绿翠的丫环,她心里有了主意。
她从抽屉里找出那那块芡实糕,递到秋嬷嬷面前说:“我要吃这个!”
花园湖边的凉亭中,几样新鲜的水果还有清茶摆在桌上,丫环们都站在亭外,秦灵音、秦盈眉还有秦瑟语陪着赫连祯和赫连禄说笑着。
秦灵音又给赫连祯倒些茶,昨天听闻永安王要来的消息,一大早她就起来打扮自己,穿着粉红色的绣花罗衫,逶迤托地的水蓝色散花百叶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瓜子脸上淡抹胭脂,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仿佛是画中出走出的样子。
这般绝色的人儿,不愧担负这大盛第一美女的美名,那秦盈眉和秦瑟语也都是美人,但被秦灵音生生地比了下去,尽管二人今天也是特意打扮,却显得庸脂俗粉了一些,不擅多言的秦盈眉心里怨念,但脸上却并不表露出来。
伸出玉手倒茶间,正好一阵微风习习,淡淡的花香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果然赫连祯被香气吸引,眼神一直暧昧地流连在她的身上。
赫连祯今年二十有一,生母是贵妃,是当今皇上封王的四兄弟中,最被皇上器重的。而且他生得又是极好,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非凡,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但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浑然天成的贵气硬生生地与人之间拉开了距离,眉宇间是从不掩藏的倨傲。
秦灵音是大盛朝女子中的绝色,那他便是男子中的翘楚。
有皇帝毫无戒防的信任,永安王在朝臣们也是将他奉若神明,甚至多少人想把女儿嫁给他当王妃,好巴结他。
自从去年上元节在宫中见过他,秦灵音就对他芳心暗许,而赫连祯也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两人情愫暗生,只可惜秦灵音是庶出,不能做正妃,要不是为大计着想,赫连祯早就娶她做了侧妃。
坐在一旁的康定王赫连禄拿起樱桃送进了嘴里,他称不上俊美,却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过眉眼中的世故狡诈,让人不易接近。
他边吃边说着新鲜事,“这几天金翎城特别热闹,让五郡十六府衙门都头疼,抓了一年都没抓到的cǎi_huā大盗江无浪,居然折在了武丞相府,还是从疯小姐阁楼上失足摔死了,真笑死人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是秦大小姐疯病突发,把他吓的滑了脚。”赫连祯淡淡地说,对那个未曾谋过面的疯小姐不敢兴趣,坐在对面的秦盈眉把剥完籽的西瓜送到他面前,然后娇羞地一笑。
赫连祯轻轻点下头,秦灵音不以为然地伸手替他接过来,秦瑟语却狠瞪了盈眉一眼。
“当贼的怎么可能那么一点胆,我不信。”赫连禄坚定地摇了摇头。
秦瑟语手托腮好奇地问:“那殿下认为是怎么回事呢?”
“她是个装疯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