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色比较黑,屋内还没有上灯,我并没有看见那死尸的长相,不过那何该死的,我却是见到了他的尊容——这y的长得黑就不说了,还特他妈的丑,老鼠眼睛,鼻子旁还有一颗大黑痣,这大晚上的见了都睡不着觉。
“向大姐,家里来客了么?”何该死的前脚跨进屋子,贼溜溜的眼睛跟着就往我们几人身上瞟。
“恩,来客了,你可别让你后面那死东西把这些客人给吓着了啊。”向大娘走到何该死的身边,特别叮嘱了一句。
“呵呵,没事儿,这死家伙只会埋着头走路,不会吓人的。”何该死的说着就摇着铃铛,将那“喜神”往我身旁那扇门后引,我慌忙跟陈文娟一道往王队长身后站。
“你们先坐一下,我再去烧几个菜——”向大妈说着又往灶房里去了,何该死的却取下那死尸和他头上的草帽,随后又道了句“定”,再将木门往那死尸身上一靠,这才坐到八仙桌上,随手拿起一杯向大娘方才给我们倒的茶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何该死的将那死尸定在了木门之后,我们几人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
王队长给我们递了一个眼色,我们四人慌忙向与堂屋相邻的那间小屋走去。
“这尼码赶尸术太邪门了啊,他赶个尸就像在玩宠物一样!”想起何该死的那些举动,进屋后我就感叹了一句。
“咱们吃完了饭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再遇到老黑山上那种事情了——”陈文娟嘀咕道。
经过一路的颠簸,2010年7月7日上午10点22分,我们一行四人到达了向阳村。因为左明的死,我们的心情都还有些沉重。
在王队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向阳村5组14号,也就是死者张建国的老家外面。
据了解,张建国是4月24日离开向阳村到达江北市的,在4月24日到6月3日之间,他的活动轨迹相当狭小,基本就围绕在他上班的工地与花样年华的514房之间,警方已初步排除了他工友报复作案和他人入室抢劫杀人作案的可能;因此现在王队长带领我们来到这里,主要是围绕张建国在向阳村的人际关系与社会背景展开详细的调查。
刚走到一排泥土筑起的围墙外,我们就听得一阵不堪入耳的吵闹声。
“你这臭婊子,再不把我闺女交出来,老子点把火把你这几间瓦房子全烧了!”
“你这臭三八,再在这里胡搅蛮缠,老娘就打电话叫派出所的人了!”
骂架的是两个中年妇人,当我们走进张建国家的院落时,发现两人都穿着一件颜色老旧的土布衣衫,年龄看上去大概都有五十来岁;其中一个妇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汗衫短裤,赤着光脚的小屁孩。
那小屁孩先前还一个人趴在地上玩耍,任凭两人吵闹着,可等我们走近时,他忽然捡起地上的一块泥土向那个穿灰色土布衫的妇人砸去,惹得那妇人又是一声怒骂,“你个小白眼狼,连你外婆也要打,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啊!”
“我孙子都看你不顺眼了,你还不快滚,再不滚老娘就用这洗脸水泼你了!”那个穿淡白色土灰衫,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的中年妇人跟着叫骂道。
“你敢!你泼个试试!向开秀我警告你,你今天不把我女儿交出来,老娘就赖在你家不走了,从此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看你能把我怎么着?!”穿灰色土布衫,脚上还裹了一层稀泥,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妇人继续耍泼道。
“你不是要烧房子吗?你烧给我看看啊!”
“烧房子是犯法的事情,你当我傻啊?老娘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交人,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向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王队长微笑着走到两个妇人面前,对那个拿木盆的中年妇人打了一个招呼,又心平气和地对两人说道,“两位老姐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啊,这一大早就闹得不可开交的,有什么好啊?”
“哎呀——原来是警察同志啊,你来得可正好啊!”那个一脚稀泥的妇人见王队长穿的是警服,当即就用双手毫不羞耻地抓住他的胳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警察同志,你——你别听这三八婆在这里胡说八道!”那个端木盆,也就是叫向开秀的那个中年妇人不经意地瞟了我们几眼,便将她手中的那半盆脏水倒在了这个近二十平米的土院之中。
“这位大姐,您贵姓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先别激动——”被那妇人挽着胳膊,王队长很是难为情地道了一句。
“我姓苏,叫苏大娘,家住五柳镇,我今天来找向开秀,是来要我女儿柳秀蛾的;张建国那死东西呢?叫那死东西给老娘滚出来!”
听这苏大娘说话的语气,显然她还不知道张建国已经归了西。
“真是太笑人了,你们家柳秀蛾都跟我们——我们建国离婚大半年了,你还跑到我这里来要人,你还讲不讲理啊!”向开秀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可能是因为这苏大娘提起了张建国,又触及到她那根伤心的情弦了吧。
“奶奶你别哭了,我帮你打这个大坏蛋!”一旁的小屁孩见那向开秀哭了,又去地上找泥块,准备砸那苏大娘。
我和陈文娟,还有胡金刚,此时都是插不上嘴,很是呆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