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医院急诊室。
值班医生打着哈欠检查伊琳的伤口,是刀伤,这种伤口要报案的。伊琳说警察已经处理完了,听了她的描述,医生摇着头说:“姑娘你运气好,以后别逞强,刀枪无眼,我们见得多了。”
伤口其实还是很深的,需要缝合,伊琳哭丧着脸哀求医生:“给我缝好看点儿。”
康宁一直在旁边陪着伊琳,这个女孩儿,真是很坚强,缝合的时候没掉一滴眼泪,偏偏缝完了看到丑陋的伤口,她哭得稀里哗啦:“太难看了,破相了呀。”
医生开了点药给伊琳,嘱咐她每天要来换药,防止伤口感染。康宁扶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伊琳走出急诊室,对伊琳说:“宿舍不能再住了,先住酒店,现在回去拿些随身衣物吧。”
“为什么?”伊琳问。
“john先生安排的,即使他不安排我也打算这么做。”康宁说。
深蓝色的bmw在破旧的大杂院里七拐八拐终于停在宿舍门前。康宁看着这个号称是员工宿舍的地方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些外表光鲜靓丽的女孩子们居然住在这种肮脏破旧的地方。
打开房门,屋里的一切更让他震惊,狭小拥挤的房间,潮湿剥落的墙面,六张上下铺紧紧地挨在一起,一台破旧的彩电和一个隆隆作响的冰箱是这里屈指可数的家用电器。
“你们就住在这儿?”康宁问。
“对呀”伊琳把旁边下铺的单子撩起来,让康宁坐。
“我还是站着吧。”康宁说,他不习惯坐在女孩子的床上。
看到伊琳手不方便,康宁想帮她收拾一下,但伊琳拒绝了,康宁只好站在一边看着。
他无法想象,john先生的女人如此寒酸,衣服是过了时的款式,首饰盒里只有两条k金项链,化妆品是普通的日韩品牌,唯一像点样的是大大的背包,国际品牌,但也用了很久了,包带部分有轻微的磨损……这个女孩儿,跟着john就不知为自己要点什么吗?
john先生极少与女士单独用餐,从不亲自开车接送女孩,更不会让他的女人过这种生活,康宁在猜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哪个都似是而非。
总之,这个女人要么是完全没有大脑,要么是城府极深,她吊着john可能想要得更多……
伊琳很快装满了旅行袋,康宁替她背着,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不想在院子门口碰到了刚刚回来的孙彤童。她看见康宁和伊琳显得很惊讶:“康总、琳琳,你们怎么在这儿?”
康宁询问地看看伊琳,他好像不认识孙彤童,伊琳给他们介绍:“这是销售部的孙彤童。”
康宁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帮着伊琳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孙彤童沉默地看着他们,伊琳说:“我要去酒店,今天出了点儿事,回头再跟你说,快点回去吧。”
车子开出去老远,伊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孙彤童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酒店里,伊琳的事已经传遍了。余萍带着崇拜,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伊琳空手夺刀,奋不顾身保护她的场景,情节有很多加工成分,但基本情况属实,伊琳成了英雄。
康宁召集中层以上领导开了会,在会上狠批了后勤部,让后勤部长带队去看看员工宿舍,体验一下员工的生活。会后公司宣布,女生宿舍暂时关闭,宿舍里的女生们被安排住在酒店,费用公司负担,直到新宿舍准备好。姐妹们开心极了,可以脱离那个恐怖的地方。只有孙彤童没有什么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们六个人被安排在三个标准间里,每两个人一屋,伊琳和孙彤童在一个房间。
伊琳一整天都在忐忑中渡过,大先生要来了,他说要开除她。伊琳知道大先生生气了,他说过那里不安全,还要给她找房子,她拒绝了才会出现今天这个意外,他不会真开除她吧?
一直等到吃过晚饭也没接到大先生的电话,伊琳松了口气,大先生也许不来了,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早早地躺下,正在刷着**里的朋友圈,电话响了:“伊琳,下楼。”
他来了呀,伊琳匆匆穿好衣服,对孙彤童说:“我出去一会儿。”孙彤童轻轻嗯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微笑。
大先生没在车里,是老王来接她,车子跑了半个北京城,停在一家医院门口。等她的不只是大先生,还有一群医生,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医生,通过简单的介绍伊琳发现,他们有个共同之处——都是整形外科专家。
伊琳的伤口被传着看了一遍,他们又聚在一起研究,伊琳有点恐惧,她悄悄问大先生:“我怎么了,得癌症了吗?”
大先生说:“别瞎猜,给你整容,让你能够见人。”
胳膊上这点儿伤口,至于兴师动众地请那么多专家来吗?伊琳很想问,但看着大先生面色不善,想着自己确实理亏,终究没有说出口。
专家们研究了一会儿好像有了结果,一个自称是金医生的过来用韩语对大先生和伊琳说:“伊小姐的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到肌腱和神经,等到伤口愈合后再进行几次磨皮、除疤就可以了,不过现在我们需要重新缝合伤口。”
“可以。”伊琳马上说,看来恢复原样指日可待,太好了!
“一定要再拆开缝合吗?”大先生显然不满意。
“这次缝合还不到24小时,拆开不会造成二次损伤。您看,伤口缝合得很粗糙,边缘没有对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