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里眼含怒火,赶紧屈指轻引,数名弟子浑身一抖,如狼似虎扑向前方。
岳不归适才落地,但见死尸般人物前赴后继,赶紧倒退数步,方要举刀迎击,突觉四周大变。
剑指苍穹,草木皆动,灵气相聚,青芒闪烁不息,仙剑神引势如破竹,将数名弟子震飞一侧。
广场上,人群中,花风影握剑于手,悄然发动凶悍一击。
岳不归开怀大笑,道:“仙剑神引果真不同凡响,看来花宗主道行精进不少啊!”
花风影道:“岳宗主休要取笑老婆子,寒冰一刀威力不俗,今日反倒大跌眼镜,难道岳宗主有所保留?”
寒冰一刀,仙剑神引,正是玄天宗两大绝技,其威深不可测,令人叹为观止。
岳不归褪去脸上笑意,肃道:“正如八苦大师所说,本人当真不愿伤及无辜。”
流云阁十八斩,以弟子身体为器,不管生死祸福,堪称害人误己,端的有失正道风范。
萧千里却不这样认为,随后弹指轻挥,再度引得风起云涌,一条劲电落下,促使数名弟子移形换位,扭动僵硬身躯凶猛扑出。
刹那间,灵剑指天,冰刀又起,眼看无辜之人将要送命,八苦陡然出现大家中间,双掌轻合,金光升起,迅速淌开。
流云阁众徒倒未顾虑前方何人,就像失去意识的死尸张牙舞爪,步步近白眉和尚。八苦不慌不忙,霍然双掌一紧,金芒大盛,轻轻压向数名弟子,将其抵挡丈许开外,任凭呼喝嚎啕仍旧寸步难行。
萧千里见状大急,不由自主咒骂一声,衣裹劲风冲出,掌作爪形,径向八苦抓去,正当触及金色光芒,霎时缓下冲势,堪堪停顿半空。
有个时刻,萧千里圆睁双目,憋得满脸通红,手背爬上条条青筋,显然使出浑身解数,这才前进些许,然而光晕荡漾,似有重重劲道将他抵挡在外。
枯身悬浮,犹如风筝静止,居然定格半空。
全场人物,纹丝不动,同样像被定格一般,瞠目结舌盯着天际。
清风习习,轻柔吹过广场,八苦衣角时起时落,突见他分开双掌,金芒激涌,却闻一声惊呼,萧千里伴随众徒飘了出去,落于地间趔趄不定,撞在身后人墙才站稳。与此同时,浓厚乌云逐渐消散,天空恢复明朗。
玄天宗人喜出望外,赶紧蜂拥而上,势必要将流云阁一网打尽。
萧千里并非十恶不赦,曾在江湖上多有威望,时下难抗强敌,自有相助人士,他们从惊讶深处回过神来,纷纷亮出武器迎击魔教中人。
猛然大叫,恰似洪钟连响,振聋发聩,百鸟惊飞。而这怒吼,包裹千百劲道,如湍急飞瀑冲刷坚岩,委实忍无可忍。偌大的广场,数千余人耳根生痛,些许道行微末者双手捂耳,不禁闭上双目,弯腰蹲于地间,像是准备钻入地里,才能躲过破腹碎肠的吼声。
广场中央,八苦独仰天际,放声怒吼,正是佛门绝学狮子吼。
片刻过罢,八苦合嘴收声,众人这才吐呐均匀,可是耳畔仍有佛语回荡,经久不息。
由始至终,面不改色的只有区区数人,理所当然,魔教两位副宗主包括在内,瞧见八苦收声不动,两人方又冲向前方,似乎不会放过萧千里。
八苦健步如飞,陡然出现两人身前,算是挡住寒刀灵剑。
花风影盯住白眉和尚,脸颊浮出谨慎表情,道:“大师要与我等一战?”
八苦略瞅萧千里一眼,发现面色惨淡,料定已被自己所伤,不禁深感自责,道:“花宗主严重了,和尚不愿与任何人交手,只盼大家平安离开。”
花风影道:“流云阁处处针对我玄天宗,若让他们走着出门,岂不宣告我等就是孬种,即便大师道行精深,准备助人一臂之力,我等也不会轻易罢休。”
八苦浩叹一声,道:“善哉!善哉!斩尽杀绝实在不妥,还请诸位放过流云阁众徒。”
岳不归道:“大师慈悲为怀令人敬仰,但是奸诈小儿不能原谅,否则日后挑拨离间,必定引起门派纷争。”
八苦微闭双眼,神态越发黯淡,沉默许久,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望大家勿要再三纠缠。”
两人一声不吭,眼含恨意望着萧千里,几乎不会息事宁人,忽而岳不归手腕一抖,锃亮大刀寒气蒸腾,随着满腔愤怒凶悍砍下。八苦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冲出,突然余光边缘人影跳动,却是花风影剑指苍穹,已然启动仙剑神引。
周遭草木,无风起伏,其中尚有气痕穿梭,霍然凝聚锋利剑尖,激起长剑嗡嗡作响。
下一刻,青光灼闪,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压向萧千里。
剑气飞游,肉眼难睹,瞬间就已冲出颇远,八苦想要追赶委实不及,慌忙甩袖拂衣,祭出一个紫金钵盂。紧接着,一束金光射出,似云层遮月覆盖浩荡剑气。紧随其后,金光转淡,消失众人眼前,紫金钵盂方又回到八苦手中。
岳不归微皱双眉,表情越发复杂,道:“大师一定要帮无耻之徒?”
八苦没有回答,只觉任何回答都是多余,唯独道法才能震慑双方。
两位副宗主不再累赘,倏地双双腾空,各自亮出看家本领,联手朝着八苦进攻。
神剑神引,锐不可当;寒冰一刀,势如破竹;合二为一更是掀风鼓浪,在这广场中央所向披靡,刀光剑影漫天纷飞,炫得众人眼花缭乱,不由得连续后退,担心惨遭误伤。
八苦游走刀芒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