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太与阴二娘本就形影不离,夸娇希音务必联手弹奏,发现魁梧汉子并非身怀绝技,所以没有上前助阵。左丘寒迅捷奔出,阳太担心对方偷袭阴二娘,赶紧手握玉笛,毫不畏惧挡住去路。
有个时刻,左丘寒可以制止这场争斗,但见阳太长发凌乱,模样颓废,无端心中生怒,继而暴喝一声,恍若猛虎下山扑了过去。近身相斗,阳太绝非左丘寒对手,唯有飘退丈许,笛横嘴前,吹出绵绵清音。阴二娘与魁梧汉子斗得正酣,听到笛声登时离开,瞬间闪现同伴身侧,已然祭出木琴,竖于胸前。
众所周知,琴本横放弹奏,阴二娘却是倒竖胸前,好像当成琵琶使用。
无论琵琶也好,还是木琴也罢,但凡弦动音起,夸娇希音令人畏惧。偌大的广场霎时安静,数千英豪屏气凝神,准备抵抗难以捉摸的邪媚音色。出乎意料,笛声入耳,除了左丘寒感觉到异样,其余人等泰然自若,仿佛是在赏花观月,丝毫不觉身体有变,难免玄乎其玄。
几位得道高人,率先发现这种玄机,念及玄天宗等人虎视眈眈,故而并未做出反应,只是聚精会神,准备随时加以援手。魁梧汉子倒未顾虑重重,手中大刀挥舞,光影流旋间冲向阴阳双煞。
盟友已然投身厮杀,公皙白固然不会冷眼旁观,陡然斜出枯躯,像个虚影穿梭,倏地站立阴阳双煞身旁,活脱脱挡住魁梧汉子,抬手就是一掌。
左丘寒与公皙白三度交手,明白对方道行精深,唯恐魁梧汉子有所不敌,慌忙迎上前去,果敢接下公皙白一掌。
伴随啪的一声奇响,两掌周围劲道迸射,吹过众人脸颊,委实大生痛感,衣襟发丝亦是剧烈飘飞。
两位宿敌,对峙数十余载,而今再次交锋,拳出拳回虚如浮影,凝眸细瞧反倒真切实在,余威四处扩散,激起两丈以内飞尘冲天。
掌门已经挺身迎敌,左丘一族自然鞍前马后,他们全都蜂拥而上,肆无忌惮扑向公皙白。阴二娘收琴飞来,轻轻飘落公皙白身旁,阴鸷目光投落左丘一族,势必以死相搏。
左丘一族丝毫不惧,数十弟子穿插两侧,斜成倚角相对,将阴二娘包围中央,似乎要将全部怒火,发泄在丑陋女人身上。一股强烈杀气如风刮来,阴二娘着实不敢疏忽,足尖轻点,飘退三丈开外,琴起手过,天籁之声响彻云霄;紧随其后,笛声又起,合着琴声回荡青空,悠悠扬扬沁人肺腑,听者如临广阔大海,只觉心旷神怡,脑中一片空白。
仿佛,所有烦恼陡然消散,唯独孑然一身面对天地。
左丘一族并非这般感觉,相反竟是呼吸急促,感觉身负重担,似有头晕目眩之状。所幸几位长辈在前,举手投足驱散些许邪媚音色,修为平庸的弟子才未魂飞魄散。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貌似不知作何应对,幸好片刻以后,些许正义人士祭出法宝,不约而同朝着玄天宗等人压去。潮水般人群,来势汹汹,像要淹没高耸的山峰。玄天宗等人面色凝重,忽然岳不归大喝一声,舍生忘死冲向对手。
桑瑜本想出手相助,发现数名高人岿然不动,唯有保存势力守候一侧,转念又觉玄天宗势单力薄,不得不摒弃顾虑大步上前。
须臾间,一条人影挡住去路,正是灵虚宫紫微真人。
桑瑜稍许一愣,脸色愈加阴暗,道:“真人准备趟这趟浑水?”
紫微真人缓慢偏头,偷偷看了张陵天一眼,见得老气横秋的师弟面向旁边,脸间浮出复杂神色,随即苦涩一笑,道:“正邪相抗,贫道不能袖手旁观,火凤凰想要助纣为虐,务必请从贫道身上踏过。”
桑瑜道:“此言差矣,放眼普天之下,谁敢贱踏真人贵体。至于真人所说的正邪相抗,未免不是堂而皇之,纯属做作罢了。”
紫微真人皱了皱眉头,抬首眺望万里苍穹,好像勾起百般思忆。
桑瑜倒未神游虚空,突然彩袖一挥,闲庭信步向前走去,果敢走向那个神仙般道长。
“奉劝阁下勿要一再上前,否则贫道不会手下留情。”紫微真人望着天空,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桑瑜止住脚步,忽而盯着张陵天,道:“真人依旧颐指气使,看来未曾改变丝毫,不过老婆子同样一如当年,决定之事不许改变,无论何人都不许改变。”
张陵天枯身轻微一震,转动视线看向彩衣女人。就在短短片刻,桑瑜靠近紫微真人,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出拳,打向对方要害。
张陵天不由自主迈出两步,本已抬起手臂想要做点什么,最终怅然若失垂了下去。
灵虚众徒并未卷入争斗,场上变化固然看得清楚,本有刺探之意,念及师尊德高望重,只好守口如瓶,保持满脸猜疑表情。两名陵天小徒,历来与师傅关系密切,当然就要略作询问,已然滋生抛砖引玉之计,适才迈出两步,忽闻一阵怒吼,连忙抬头看去。
广场一角,人声鼎沸,刀光剑影交错间,竟是萧千里趁火打劫,带领流云阁众徒围攻玄天宗人。九名魔教子弟迎战天下英豪,切实可称势单力薄,不曾料及,无耻之徒偏要添油炽薪,像是要将魔教中人一网打尽。出乎所有人意料,区区几名玄天宗子弟,并非想象中不堪一击,相反却是虎虎生威,每人本领不容轻视,进退协调,相辅相成,似乎一种阵法,实则纯属自攻自防。尽管各自特长截然不同,但是面对群敌游刃有余,不仅攻防兼备,并且一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