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阴山的路非常不好走,因为最近一直在下雨,所以山路上已经起了一层滑溜的青苔,人踩在上面一不注意就会滑到。
这里的工程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建,云雾中能看到不少仿古建筑,宛如琼楼玉宇般迷人。
楚啸天站在山顶的岩石上遥望着被云雾笼罩的山脉,神色凄然迷离,他在这里当了十八年的野人,对这里有着很独特的感情。尤其是,这里还葬着他最爱的女人。
“爹哋,咱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慕凌枭催促着他,因为来的途中他就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叫他不要走,不要离开a市。
“走吧,这边山路很不好走,不知道龙二有没有把做法事的人带过去,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楚啸天轻叹一声,招呼身后的龙一和龙三把祭祀用的东西都搬了下来,顺着崎岖的山路朝着山崖上那柳秋寒的墓地走去。
慕凌枭回头看了一下直升机,把龙一的东西接了过来,“你就在这里守着把,那边有我们就好了。”
“这山上应该没什么人埋伏吧?”龙一狐疑的看了一下四周,不太确定的道。
“小心点总是好的,把子弹上膛,别大意。”可能是天生第六感比较敏锐,慕凌枭已经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危机袭来。
他又交代了两句,才抱着祭祀用品跟上了楚啸天的步伐。三人小心翼翼朝着悬崖上的墓碑走去,把那层滑溜的青苔踩得更滑。
墓碑依然孤零零的在山崖上,旁边蜿蜒着一条窄得根本无法通行的小路。楚啸天看到龙二还没把道士带来,不由得蹙了蹙眉。
“枭儿,你在这边等等,我和龙三先过去。”
言罢,他飞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过去。紧接着龙三如法炮制,也飞奔了过去。剩下慕凌枭在悬崖这边等候龙二他们,心头越发显得忐忑不安。他又等了一刻钟,刚要打电话就见得龙二带着五个道士浩浩荡荡从山下走了上来。
这些人穿着道袍,手拿白幡,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他放下心来,也对这些人微微颔首。
“少主,真对不起,我们本打算坐山下的缆车上来,谁知道还没弄好,所以只能从原路,就耽误了一些时候。”
“无妨,赶快开始吧,几位道长辛苦了。”
慕凌枭没太计较,站在一旁让他们先走。这几个道士步伐矫健,面色从容,极像是得道高人。他们走到悬崖边时淡淡瞥了眼那无法行走的小径,忽然一个纵身,竟然踩着那路边就那么如草上飞似得过去了。
其他四人也是这样,步伐诡异得令慕凌枭都大吃一惊。他与龙二飞身掠过小径,落在了凸起的那个巨石上。
曾经楚啸天住过的山洞还在,只是面前落了好多枯黄的树叶。他走进山洞里,拿出了一把曾经扎的扫帚扫起了落叶。
“爹哋,我来吧,你让道长们赶快做法事吧,马上就正午了呢。”
慕凌枭接过扫帚,开始狂风卷落叶的把那些叶子统统扫到了山崖下。片片叶子打着旋飘落,像沧海中那一叶叶轻舟。
“楚先生,还请你坐这里!”
为首的道士让楚啸天坐在柳秋寒的墓碑前,他们五个如众星捧月般把他围在了里面。龙二和龙三则站在一旁负责点香烛什么的,他们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任凭这些道士摆布。
楚啸天依言坐在跪坐在墓碑前,怔怔的看着上面那几个已经变得黯淡的字体。抬起指尖一笔笔的勾勒,眼底尽是追忆。
“秋寒,今天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回家,回a市,让你也见见咱们的孙子孙女们,还有咱们的新家。”
他喃喃道,眼圈有些微红。那些道士则开始敲锣打鼓,念着谁都听不懂的经文。 他们念得很投入,眯着眼睛宛如与这个世界隔绝。
慕凌枭偷偷瞥了眼腕上的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两个小时了。而这些人却还没有开始动土迁墓的意思。他揪心的站在那里有些惶恐,却有不知道怎么办。
“龙三,这迁墓法场要做多久啊?”龙二有些沉不住气了,靠近龙三悄然问道。
“我也不晓得,反正我们那里死人了就会敲锣打鼓来个三五天,但是迁墓却没听说过。”龙三摇摇头,也表示匪夷所思。
“好了,耐心等吧,可能是需要这些的。”
慕凌枭淡淡呵斥道,也走上前静静的看着母亲的墓碑,不知道那墓碑下,她的尸骨还在不在。
时间从正午到下午,再到傍晚,这些人足足敲了六七个小时不停歇。楚啸天依然沉浸在回忆中,抱着柳秋寒的墓碑一脸悲情。
为首的道士看了眼天色,才停止了念经文,“吉时已到,启墓!”
他一声令下,楚啸天就站了起来,其余四人就开始拿着带来的铲子刨土,一边刨又一边念,看得人一头雾水。
慕凌枭紧张的看着他们一点点刨土,慢慢露出来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大盒子。他以为是骨灰,连忙一个箭步走上前要作揖,却被楚啸天拦住了。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阴霾,一双眼眸中盛满了怒火。他走上前一把抢过那大盒子打开,却是一堆被粉碎的骨头和一张写着“灭门之仇,永不忘记”的信纸,下面的署名是风谣。
“混账!”楚啸天怒急的撕碎了那信纸,一张老脸在无法控制的抽搐着。
“门主,怎么了?”龙二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信纸看了看,却是顿然一惊。“这……是栽赃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