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玛利亚医院。
一掀开眸子,慕凌枭就霍然坐了起来,瞧见四周一片净白。是医院么?在饭店气昏了,记得还吐血了。曾几何时,他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了。
唉……
长叹一声,他正要掀被下床,楚啸天开门走了进来,他愣了愣,又坐了回去,“爹哋,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楚啸天拧着眉走上前,拉了张凳子坐下,“你怎么会脾脏破裂的?谁能那么近的袭击你?”
这是他最匪夷所思的一点,按照慕凌枭敏捷的反应度和武功,他怎么可能被打成脾脏破裂?唯一可解释的事情就是这是风谣下的手。除了她,谁还是他的软肋?
所以,他从近病房得知病情的那一刻起,心里就一直愤愤不平的。他知道风谣失忆了,但这不是她可以虐待他儿子的理由。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很护短的。
也所以,他对风谣有了一种新的看法: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尽一切力量阻止他们俩在一起的。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瞧着儿子苍白的脸和眼中那挥之不去的死灰,楚啸天心里难受极了。他觉得,他之所以会遭受这一切不平,都是因为他曾经太冲动造成的。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来赎罪,也应该是他才对。
“没事爹哋,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慕凌枭微微别过头,不想看父亲那痛心疾首的脸。他这样肯定是伤他心了,他本是他心中的骄傲。
“枭儿,有些东西如果无法强求,要懂得舍去明白吗?你活着,不光是为你一个人,还有我,还有孩子们,还有大家,都需要你。”
“……爹哋,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他再自私,也不可能说把这群亲人都抛弃。骨子里,他是个传统的,责任心极强的男人。他只是难受,痛苦,他本意不想这样。
“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吗?罢了,我们爷俩就心照不宣了。欧阳说伤势不重,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这些天的工作,就交给阿峰吧。”
“恩,是要好好养养了,才有精力去参加连阴山的竞标会,这个项目,我绝不能失利!”
他淡然道,眸色凌厉。不管发生在风谣身上的一切是人为还是天意,他都要阻止这种事态无休止发展下去。
所以,让他们第一次利用风谣就碰壁,是上策。
“你啊,必须要懂得轻重。你和瑶儿这孩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有个明确的结果,懂吗?”
“……爹哋,我知道怎么做。”慕凌枭无奈的瞥他一眼,有些言不由衷。他要知道怎么做的话,还能弄得自己像现在这样狼狈吗?
楚啸天睨了他一眼,心照不宣的没有讲话,神色很是无奈。“你看看人家阡陌,现在过得多么幸福?哪像你?你说,自从你和瑶儿在一起后,你们之间太平过吗?”
“爹哋,你是不是在埋怨瑶儿?这其实不能怪她,她失忆了啊,而且也是因为我才这样,我怎么能怪她呢?”
“我不是怪她,我只是觉得你们可能不应该在一起。可能分开对谁都好,你觉得呢?”
“爹哋,我不会的,我不会放手的,绝不!”慕凌枭急道,脸色很阴霾。放手?除非是他死了,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了,否则她注定要和他纠缠一辈子。
楚啸天见得他情绪激动,也就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顿了顿,他好像想起什么似得又道。
“对了,王和贤又打电话给欧阳了,说让炼风进入炼狱基地训练。他们好像对风儿情有独钟,一直都不打算放弃。”
“我不是说了让他们自己去打动风儿吗?这种事我们当父母的怎么好做主?”
“他们的意思是要再确定一下你的态度吧。”
“我还是这态度,风儿自己愿意去就去。”
“恩,我也没有意见……”
“瑶儿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蓦然,门外欧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父子俩的对话。慕凌枭心头一震,迅速躺了下去。楚啸天蹙了蹙眉,站起来走向了门口,瞧见风谣惊愕的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来了?想看看枭儿有没有被你打残?”楚啸天的语气有些不善,大概是这些日子瞧见孙子和儿子都在受委屈,有些看不下去了。
风谣动了动唇瓣没有讲话,窘迫的想要转身离去。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么?她就是不知不觉就来了,其实也不是来看他的对么?
她如此解释自己诡异的行径。
“瑶儿小姐,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少主伤势很重,脾脏严重破裂出血。”欧阳很严肃的道,令风谣脸色更加惊愕。
“喂,你不是跟我说伤得不是……”楚啸天一听脾脏严重出血顿时就急了,冲着他大吼。
欧阳冷冷瞪了眼他,无语的蹙了蹙眉,略带鄙视。“瑶儿小姐,少主挺想见你的。”
“我不是来看他的,我只是不小心路过这里。再说他的伤也跟我无关,对不起。”
风谣冷冷说了两句,转身就仓惶的逃开。那料一道人影忽然从病房门口冲出,一把抱住她摁在墙上就吻了过去。
这气势汹汹的,跟那六月天的暴风骤雨似得强烈无比。
“唔……”
风谣被突如其来的堵上嘴摁上墙,竟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那抱着她的手跟铁钳似得,她连动都动不了。
唇齿间忽然有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