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缓缓滑过一个滚动着轮椅的男人,他戴着一顶圆帽,脸上还有口罩,把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仅剩的一双眼睛裸露在外,却是深陷眼眶,看起来是那么无神。
他的身后有一个护士跟着,手中拿着一个小型氧气瓶和一个小药箱,神情特别的凝重。
那男子不经意的瞥了眼料理店,又淡漠的移开了视线。而仅仅是这一眼,却令料理店的风谣心忽然间刺痛了一下。她怔怔的看着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了过去。
他的眼神为何那么熟悉,好像写着很多故事,她一眼就被震撼了。
莫峰也看到了广场上越过的人,这不是慕凌枭还有谁?他叹息一声,心头沉重至极。
“瑶儿,快吃东西吧,别东张西望了,一会肚子的宝宝也要饿了。”他拧着眉很担忧的道。他很怕风谣再和慕凌枭有什么纠缠,因为他们俩现在这样子,着实不好再回到从前。
“噢!”
风谣回过头,脸色有些忧郁。她被慕凌枭那不经意的一眼惊呆了,即便是无意的对视,都好像牵动着她心中某个敏感的地方似得。
她吃着生鱼片,有些食之无味。
料理店外,慕凌枭静静的坐在右侧花坛边,这里能很好的看到风谣的侧脸,而她却看不到他。所以他停在这里不愿意离去。他就想看看她,看着心里就满足得紧。
“慕先生,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再等等吧,我会小心些的。”
“……那好吧。”
护士无奈,只能陪伴在了慕凌枭身边。
“能帮我去买杯热咖啡吗?”
“恩!”
护士走了之后,慕凌枭挪动了一下轮椅,肆无忌惮的偷看着风谣。他痴痴的看着,眼底的柔情挥之不去。这是他的女人,她怀着他的孩子,好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或许,他应该为她准备点什么了,他怎么能让她无名无分呢?
他好希望有一天能够亲手为她披上婚纱,能够牵着她和孩子在海边漫步,能够陪他们到永远。
只是……唉!他可能会走不到那一天。
因为他即使坐着轮椅出来,都特别的消耗气力。他能活多久,他都只能用天来计算了。
他叹息一声,合上了肿胀的眼睛。他需要小憩一下,才能够继续偷看她。
“是,我刚在生活广场看到了她,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就在游轮上下手肯定神不知鬼不觉。我觉得,风家最后一个人死了的话,就应该太平许多了。那个女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一个阴森冰冷的女音在耳边响起,慕凌枭霍然掀开眸子,却只看到了一个倩丽的背影远走。他看不清她是谁,但却把她方才那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谁?是谁要暗害瑶儿?’他心一沉,调转轮椅滑了过去,想要追上那女人的脚步。
但当他刚到马路边的时候,女人就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她关上车门的时候,还冷冷回头瞥了眼慕凌枭。那眼神冰冻犀利,如冰刀似得。
慕凌枭骇然一震,这正是那长得神似雪儿的女人: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如此诡异?
他一下子茫然了,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他得去提醒莫峰,让他好好保护风谣才是。他调转轮椅回头,却发现料理店已经人去楼空,再没了两人的影子。
他眉峰一寒,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先生,慕先生,对不起,我刚找了你一圈也没找到。”护士急匆匆的奔来,一脸的焦虑。
她陪慕凌枭出来的时候,欧阳和保罗就交代过一定要看好,不能出任何意外。她买咖啡回来找不到,差点要急哭了。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事情。我们回医院吧。”
“恩!”
护士把热咖啡递给慕凌枭,推着他匆匆忙忙的朝医院而去。
医院中
慕凌枭回到病房,心情非常压抑。预感到风谣有危险,他特别不淡定。
欧阳为他检查了身体,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放下心来。他看到慕凌枭一脸阴霾,不由得蹙了蹙眉。
“怎么了?看到人了还这么抑郁?”
“欧阳,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身体瞬间恢复的吗?就是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样子。”他盯着欧阳,神色很焦虑。
“……你又怎么了?瞬间恢复的办法不是没有,但后果非常严重。人的机能是循序渐进的,你现在身体这么虚脱,只能慢慢静养。如果强制让体能爆发,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这个一般人不会用的,只用在那种濒临死亡的人身上,他们或许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
欧阳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问,但也回答得非常仔细。他是一个精湛的医生,对于学术方面的东西会精益求精。即便是回答问题,也一定会让人清楚明白。
所以慕凌枭听他说完后,脸色瞬间变得沉重。如此的话,他便不能亲自去保护风谣了。
“那有什么能让我不这么虚弱的吗?起码不用坐轮椅啊?”
“如果一般人像你这么抽血,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你能扛到现在,是我用药物刺激你的造血功能迅速运作。你真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欧阳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轻斥道。他在急什么?急着去轮回吗?
“欧阳,我不想这个意思,你帮帮我。”慕凌枭祈求的看着欧阳,满脸都是悲情。他只想保护他的女人,仅此而已。
欧阳摇摇头,推着慕凌枭来到了储藏室的冷柜外,拉开柜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