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染、王岐涯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巨大的冰雕,半响才从惊怔中回复过来。
一处高大巍峨的牌楼下,黑雾翻滚之中,现出五道人影,其中两人走到直‘插’云霄的牌楼底下,四处观望了一番,一问一答地说将起来,正是紧赶了四天路程刚到达此地的宗楚一行人。
“这里就深谷入口么?”。
“嗯,就是这里没错的,大家先休息一下,待恢复了体力再行进谷”。
宗楚打量了牌楼半响,才看清黑雾湮没中,牌坊横匾上刻着的三个古篆字“绝尘塬”。蒸腾的黑雾随即又将横匾遮掩住了,宗楚若有所思地凝视了牌楼片刻,牌楼通体皑皑如雪,在如墨的黑雾中兀自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四处一片空旷,蛮荒坟场便的死寂,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之感。
宗楚瞥了一眼几个略显紧张烦躁的同伙,淡如秋水的说道:“要休息也不能在此地,得找个较为偏僻的所在,此处马上就会热闹起来的”。
“热闹?宗师弟言之有理,来此地寻机缘的何止我等几人!”王岐涯称许说道。“想不到宗师弟心思如此缜密”。
几人刚刚离开牌楼牌楼不久,黑雾‘乱’涌间,影影绰绰又现出数道人影,伫立在牌楼前。指指戳戳的低声‘交’谈起来,七名修士皆身穿黄‘色’道袍,显然都是化骨‘门’弟子。
一位五十左右,瘦削高挑,眼窝深陷的修士站在牌楼前,有些迟疑的说道:“此地似乎有人来过,应该刚刚离开不久的,大家切不可松懈涣慢,最好小心一二的”。
旁边一个脸‘色’焦黄的中年修士,狐疑地四下扫视了一圈,说道:“柳师兄神念之力雄浑深厚,所言想必不虚。这些人也许已经进谷了,正好给我们打个前站,引开谷口那群青兇兽,倒省了我们不少功夫的”。
“袁师兄前次进谷已是六十年的事了,那群青兇兽早就自行离去了也未可知的,我们只在此空等岂不让这伙人占了先机?”一位长发飘逸的‘艳’美‘女’修说道。
袁师兄不以为然鼻嗤一声说道:“袁某进谷虽只一次,但这深谷的情况袁某几十年来搜集的却不少,不然此次我和柳师兄怎敢相邀几位前来。量劫谷每次开启期间,这群青兇兽便聚集深谷入口,似乎隐藏着什么玄机。前次成师兄和万师弟就是在这群青兇兽围攻之下陨落的,袁某岂敢大意!”。
瘦高修士脸‘色’凝重地盯视着牌楼,转眸说道:“不管这拨人是否已经进谷,我们也不能在此久等的。方才与我们‘交’手的驭灵殿弟子转眼便会到达此地,到时候就麻烦可就大了,柳某可不想还未进谷便又折损几位同‘门’的,仇师兄解决掉那几个驭灵殿弟子,也会很快赶来此地的,到那时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众人闻言便回想两日前在与驭灵殿弟子争斗中身陨的三位师兄弟,一时都有些悲戚‘激’愤。
高瘦修士显然是这伙化骨‘门’弟子为首之人,看几人有些伤感轻咳一声说道:“大伙准备进谷,我和袁空先行一步,半刻钟后你们再进去。若不见我们二人,两日之后在地图上标注的南禺山汇合,可听明白了?”。
“明白,两位师兄小心啊!”其余五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瘦高老者和焦黄脸修士扫视了众人一眼,二人都神‘色’肃穆的扬手祭起一黄一黑两件法器,立时刺目耀眼的强光亮起,二人周身各现出宛如实质的护罩,蓬发着黄黑之光。两人好不迟疑地向牌楼下面的甬道走去,走到牌楼正下方时,一圈微蓝的流光涟漪般漾起,二人身形就一闪即逝地不见了踪影。
这牌楼下面竟是个小型的传送法阵!
其实宗楚等人并未走远,在离牌楼数里处的一块十数丈见方的平坦白石上,四人或坐或立。
这量劫谷中‘阴’云弥布日月不现,昼夜不甚分明,靠着天‘色’的明暗倒也能分辨白天黑夜。此时天‘色’微明,应是凌晨时分。
宗楚深吸了口有些清冽的空气,只见李尘染疾步从浓雾中走了过来,循着宗楚的目光望了一眼黑云笼罩的天际,有些兴奋的说道:“宗师弟,我方才回转入口窥探了一下,那伙化骨‘门’的家伙此刻正与驭灵殿的人狗咬狗地争斗起来,掐算时辰该死的也死的差不多了,宗师弟真好算计哟,嘿嘿!”。
宗楚嗔瞅了一眼目光‘波’动、檀口翕张的薛燕婷,此‘女’正想出言揶揄,见势忙掩口垂首,不敢言语。自从进谷以来,此‘女’刁蛮恶搞的习‘性’尽展无遗,对挑揭旁人忌讳之事兴趣怡然、乐此不疲,象牙也能说成了狗齿。一路走来只有宗楚管束得了她,也不少挨了宗楚的白眼。
宗楚见状蔚然一笑,说道:“这拨化骨‘门’和驭灵殿弟子中,说不定有人曾进过深谷,而我们两眼一抹黑,李师兄王师兄可有何谋划?”。
“也谈不上谋划,依王某愚见我们也不能跟在这些人后面趟浑水,一来容易引发冲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再者宗师弟也不想光吃些残羹剩饭吧?”王岐涯盘膝而坐,幽幽地说道。
不待宗楚答言,薛燕婷柳眉一挑,说道:“那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趁机来个杀人夺宝,岂不快活!”。
宗楚无语地睨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感慨。量劫谷一行至此,丧生在他手中的化骨‘门’和驭灵殿弟子已不下十人了,一幕幕陈尸当场的惨状犹然历历在目。清月惊骇和疑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