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穆景言的声音在空气中淡淡传来,打断了白灵犀的沉思,抬起头,这才发现他正面前阴悸的看着自己,哪一双满是伤痛和黑沉的眸子,让白灵犀胸口一顿。
“什么?”
她不明白他嘴里的那句不好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白灵犀,我不好,这五年因为你,我过的不好。”
穆景言微微低头,视线打在白灵犀的身上,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这声音像是没有音节一般,不冷不热,不重却疼。
白灵犀呼吸一窒,胸口处刚刚被牵扯的伤口顿时撕心裂肺的疼,鲜血淋淋的叫嚣着她此时内心里的不安和嘲讽。
他说这五年他过的不好。
他说他这五年的不好,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
她退离了他和江若晴的世界,没有了她从中作梗,他可以自在的和江若晴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凭什么说自己不好?
“是吗?那你真的很不幸,只可惜,这五年我过的很好。”
她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突然间淡淡的笑了开来。
平静的脸上,是恬静的笑意,弯弯的眉眼,依旧是彼此熟悉的弧度,只不过这眼底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再也没有以往跳跃的欢快。
他说他不好,她偏偏要说自己过的很好。
他的不好,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好。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穆景言似乎也不恼,凌角分明的脸上,表情依旧从容淡定,圆润的指尖轻触着手中的高脚杯,鲜红的液体,衬得他的指尖越加的白淅秀美,远远看去,似乎指尖还带着淡淡的光泽。
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白灵犀在那只修长的手指上移不开视线,定定的看着,想一个冰凉的指尖触到自己脸上肌肤的那一刻。
透骨的冷,彻心彻骨,深深的压到她的心底。
“为什么?因为你啊!”
她突然笑道,声音轻快而从容,她看到他握着杯子的手指一僵,沉静的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
“在你身上失去的东西,我怎么会不拿回来,我相信自己既然能拿回自己的心,一样也能拿回自己的一切,包括你现在所拥有的财产。”
她为报复而来,坦荡而从容的向他宣战,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敌意,那种誓要夺回自己一切的决心。
穆景言怔了一下,随即和她一样,竟然笑了开来,只不过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的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他问她:“一个人的心,会不会变。”
白灵犀只觉得胸口那种疼再次被人补了一刀,疼的痛快而致命。
她问自己疼吗?
不疼又怎么会长记性,不疼她又怎么会明白眼前的假像。
白灵犀告诉自己,她疼,很疼很疼,可是却疼的她能更清醒。
“会,怎么不会,人心多变,穆总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刻意叫他穆总,依旧拉开彼此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个道理,她想她以后也会懂,只是现在她似乎还没变。
她以为自己的心会变,可是见到穆景言后,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没变,还是不受控制的为这个男人心疼,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欢这个男人。
白灵犀这句话,更像是在告诉自己,她会变,等她不爱他的那一天,她的心会变。
白灵犀说完,只看到对面的穆景言突然变冷的俊脸,再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手中的红酒尽数全部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杯子应声掉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白灵犀你信不信我会掐死你。”
穆景言混身满是冰冷的戾气,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直接切割着她敏感的肌肤。
脖颈间是窒息的痛疼,她满脸涨红,张嘴发出艰难的声音:“相,相信,你怎么不会,五年前我不是已经在你手上死过一次了吗?”
五年前你能下得去手,五年后依旧如此。
白灵犀的声音像是在喉间挤出来一般,她勉强让自己可以说的顺畅,即使痛苦,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淡然的笑。
那笑太过冷淡,看在穆景言的眼底,更像是赤裸裸的讽刺,那只放在脖颈上的大手,果然越收越紧。
“白灵犀,我真恨,我真恨自己五年前不够狠心,为什么不先掐死你。”
竟然让你在自己的心底里,任意嚣张肆意的生长了五年,以至于他竟然再也没有了五年前的勇气。
脖颈上的手一紧一松,最后还是松开。
白灵犀在以为自己都要死亡的那一刻,突然你是被解救了出来,忍不住重重的咳嗽,整张脸都被憋的紫红。
抬起头,她眼底里含着眼泪,不是因为太疼,是因为刚刚让她太过憋闷,她真的以为他会就这么掐死她。
“五年前没有做的,你现在可以做,我反正也打不过你,这里没有别人,刚刚你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全解决了。”
她也不用千方百计的想要报仇了,也不用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他了,白灵犀突然觉得,死有的时候也真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
“白灵犀你最好别太嚣张,五年前我下不去手,现在只能更不忍心,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嚣张,不过是因为我的不够狠心。”
穆景言大手一滑,扣住白灵犀的下巴,将她将张小脸都高高抬起,所有情绪都掉落在彼此的眼中。
白灵犀怔了怔,穆景言的眸底太过底沉,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