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候羽倚着一个俯身的浮沱兵的背,利落地从他背上翻滚而过。他反手拿剑,剑锋柔顺地划过了浮沱兵的喉咙,瞬间雪花四溅,那浮沱兵无力地瘫软了下去。冬候羽落地的一刹,他那凌厉的剑锋撞上了另个一个冲过来的浮沱兵,剑沿着他的喉咙一直刺穿到了后脖梗子,那浮沱兵还没来及鲜血喷溅,冬候羽就迅速将剑拔出,然后浮沱兵抽搐着应声倒地。
很快,四五把刀不停地往冬候羽身上招呼,他能招架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了。他被浮沱兵刺伤了右臂和后背,浓浓的鲜血也从褴褛的棕衫底下渗了出来。
而离他不远的地方,祝凉奔正在挥舞着水晶锤做困兽之斗,他力大无比、身材高大,加上那把蓝锤子,浮沱兵很难近得了他的身,但即使这样,他身上的皮铠还是被划破了好几处口子。
正当冬候羽和祝凉奔在顽强抵抗的时候,沃西突然也从高台上跳了下来,他一袭红袍,犹如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一片银盔银甲的浮沱兵中间显得如此的抢眼。
沃西脚刚触地,便迅速从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皮筒里抽出一支卷轴,并将它他摊开。
“多苏扶月,默冬儿罗!”沃西高声念着术语,他的眼睛也跟着渐渐变成了火红色,身体周围缓缓地散发出淡淡的火光。
冬候羽看到这个不请自来的救兵,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和祝凉奔终于不用当浮沱的剑下鬼了。
“真是个不怕死的混球啊!”祝凉奔一边兴奋地战斗着,一边笑着骂道。
他们心中都清楚地明白沃西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这位古怪的德鲁人虽然在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他却在战士塔老法师那里虚心求教到了不少东西。他对于火属性的法术相当痴迷,经常能看到他独自坐在火烛前,亦或是火炉边上,静静地观察着舞动的火焰,然后反复地领悟着火法术的术语。
法术是垂云大陆上的人们不屑于提及,但是又十分畏惧的东西。在这个崇尚以力量和战技来进行战斗的世界里,法术被视为是不入流的伎俩。人们戏称法师为“骷髅人”,因为法师们都逃脱不了面容消瘦、未老先衰的悲苦命运。他们在施放强大法术的同时,也献出了自己的血肉之躯,这便是人尽皆知的法师契约。
但是,世人同样对法术那足够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力充满畏惧。垂云联盟秩序成立后,联盟开始对法术的使用进行严格管制,只允许民间使用低阶法术,而像战士塔这种战士学院也只能传授中阶法术。
沃西所使用的火法术就是一个中阶法术——浴火而歌。施法者会把自己沐浴在火焰当中,念过术语后,施法者会用意念将火苗引到目标身上,炽热的火焰不会烫伤任何敌人,但却会让他们酣畅淋漓地体会一番灼烧之痛。
沃西在念出术语的同时,他的的周身随之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焰,刚被乌云遮去光明的战士塔内院被这团火焰照耀的一片通明,火光映在所有人的脸上,显得诡异而又恐怖。
“赫赤炬炎司……渺青汇露司……多苏扶月,默冬儿罗!”沃西继续吟唱着术语,而他周围的火焰也越燃越大。
院子里兵器相撞的声音渐渐稀疏了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一副“这他妈是什么鬼玩意啊!”的表情,惊恐万状地盯着正在施法的法师沃西。
即使是战士塔长老们,心中也惶恐不安。战士塔长老们万万没想到,沃西竟然可以如此熟练地运用中阶法术,而且使用的还是极难掌握的火系法术。而在人群外面被包扎的像个包子一样的兹傩,也睁圆了那双小眼睛,诧异地看着远处的怖人的异象。
“骨咚瑟噜,浴火而歌!”沃西突然喊道,一边挥手将腾升的火苗引到了浮沱卫兵的身上。
紧接着,所有的浮沱兵身上都迅速燃起了火苗,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布满了战士塔内院。大火烧身的浮沱兵就跟无头苍蝇般相互乱撞,而冬候羽和祝凉奔却在沃西的保护下完好无损。
“两个笨蛋……我们得抓紧时间逃命。”德鲁人拼尽力气喊着,刚才的施法让他的有点体力不支,“我的法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冬候羽思忖片刻,朝着高台上战士塔的人喊道:“各位长老,今天的事情,都因为我而起,还请大家见谅!”
“不用多说了,赶紧逃命去吧,孩子们。”蓝衣长老颤抖着,无奈地说道。
“大奔!走!”冬候羽转过身对不远处祝凉奔干脆地喊道
躺在外边的兹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害自己的凶手从自己视野中远去,而他的卫兵们则在火海中痛不欲生地哭喊着,又气又急的兹傩也跟着嚎了起来,场面滑稽又悲壮……
三人很快跑出战士塔内院,他们穿过一个木雕拱门后,踏上了一条青石路,那是通往战士塔大门的干道。
“我们得加快脚步了……法术只能维持……三四刻钟的时间。”沃西喘着粗气边跑边说。
“我们必须得弄清楚去向。”祝凉奔认真地说道。
“我要南下回德鲁国,不远处会有人接应我。最危险的肯定是冬候,你刺伤的可是浮沱皇室的人,他们肯定会全力追捕你的。话说回来,你的隐风斩可真的是出神入化啊!”沃西依旧回味着刚才那场痛快的战斗,他微笑着说道。
“沃西,多亏了你的法术,我和大奔才能得以逃脱,不然今天肯定凶多吉少了。”冬候羽同样佩服至极地说道。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