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果说道。原来有原一个溜号,建瓴真的就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发白,用手遮挡着迎面射来的阳光。看见站在前面的有原,双臂张开,忘情的向她扑来。有原躲避不及,想要挣脱,但没有他的劲大,只好说:“快起开。你妈妈在后面呢!”
建瓴的双臂死死的箍住她:“我不管。我现在只想这样,两个人永不分开!”
好一会儿,建瓴才放开手,问道:“有原,帮忙找出真正罪犯和证据的两个姐姐都在吗?”
有原将草果和春妮拉到前面:“这位姐姐是草果,你认识的,原来是酒店的药膳;这位是春妮,是我姥姥屯的。如果没有她们,说不定你要蹲到猴年马月!”
建瓴:“谢谢两位姐姐。哪天我请你们。”
草果和春妮:“先别说请不请的事,快去看看你妈吧,她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一边,建瓴的妈妈丁慧站在轿车旁,下巴高高扬着,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生气,漫不经心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百富大厦就是一九九一年英百富承建的外贸大厦。自从他接手了这座滨海市的既没资金又没批文、像个破补丁似的糊住滨北市领导眼睛的烂尾楼后,他在滨北市建筑业的地位就确定了。
那座大楼是经贸委主任的一厢情愿。他将第一笔钱淘来后就没了后劲,各家外贸公司也因为这座大楼的投资亏损而纷纷解体,既无用处又无资金的项目只好下马。
经贸委主任灰溜溜的自己找了不显山不露水的职务调离了。外贸大厦也张着大嘴向路人们诉说着无奈。
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工程,只有一无所有的英百富才会“虎了吧叽”的上。建委主任高兴了,好容易可以将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了,给了他很多优惠。
他对新婚妻子丁慧说:“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
丁慧是他的死党,死心塌地的支持他。资金不足的时候,她偷着将知青父母的安家费偷来用,雇工难时,她自己穿上帆布工作服当小工运砂石。
英百富很感恩。所以以后他发迹了,社会风气变得污秽时,他总能把持自己,出污泥而不染。他说:“咱不能忘记糟糠啊!”
当时的开发商欠了银行几千万的贷款。他大胆地将四层以上改成了住宅。用价格作杠杆,在国内房地产市场刚刚起步的年代,很快就填上了。底三层盖完后,百富没有变现,而是装成了办公室。窝是中国人求生的最朴素的表述嘛。
大楼占地一千三百米,一层是大厅。二层和三层共有对向的长方形办公室十四间和一个能容纳二百人的会议室。不过公司仅只在零七年大幅度发展时,开过一次全体人员的会议。那次会议来了一百七十五人,将近八十人是临时招聘的。
后来就再也没有那样规模的会议了。不是没有创意要贯彻,而是动作太多,没有精力和时间来召开那种像生产队规模的大会了。但董事会是经常开的。有关人事变动和业务拓展都得在会议上敲定,不可能一个人就说了算。自然,英百富就是拿了指挥棒调动这座三层楼的最高统帅。
从那以后,英百富的名字就挂在了滨北市励志的讲堂上。从那以后,他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但人算不如天算。
零二年时他放开了脚步,却遭到了低谷。楼盘卖不出去,资金回收不来。欠了一屁股的债。他为了躲避债户的追讨,扔下刚上小学的建瓴,带了丁慧藏到广州的工地打工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