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贾雪此时的心情很矛盾。从心底里讲,她早已不看好英建瓴的家庭。在她的潜意思里,姻缘是要讲求门当户对的。妈妈很早就告诉过她。
当年她和姜亦一联姻时,回家告诉妈妈。妈妈说:“雪儿,你找和你情投意合的,妈妈举双手赞同。但有一点妈妈需要把关,就是不可以嫁给家庭优越的人家。我们只能和家庭和我们差不多的人家联姻。”
她那时听从了妈妈的话,和一个拼命追求她的干部子弟断了关系,选择了家庭困难的姜亦一。后来的事实证明,妈妈的话是对的。那个曾拚命追求她的人靠着老爸的权势后来发迹了,但家庭也解体了。所以当她知道了建瓴的家庭后,就不看好他们的关系了。此中并不因为有个白帅。
但贾雪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她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阻止有原去救建瓴的。因为建瓴在她跟前干了十个月的活,十个月的时间,足够对一个人的了解了。她坚定的相信,建瓴肯定是被冤枉的。
妈妈贾雪拿起桌子上的一张垫着钢琴板手的宣传画:“这里有他们的售房热线。”
有原赶紧抓起来,找到一个号就拨起来。通了:“这里是恒大集团售房,请问你想选那种类型的房源?”
有原:“对不起小姐,我不是买房的,我想找你们英董事长或者丁慧夫人……。”
话没说完,对方说:“对不起,他们不在这里办公。”撂了。
怎么办?
“我上他家去吧。”
有原急切的说。这是唯一可以和他们联系上的渠道了。
二零一二年九月五日天气阴转雨。
刘虎又来敲房门了。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他:沙哑,霸道,胡搅蛮缠,震耳欲聋。春妮听见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个箭步退到自己的房间,咣的关上房门。
我故作镇定。
敲门声越来越大,直到邻居家开门表示不满了。我只好将门打开。
破衣烂衫,比个捡破烂还不如的刘虎手里拿个酒瓶子,眼珠子通红。
“她不在。”
我说。
“你骗我。刚刚就是我跟着她上的楼。”
“那不是这个房间。”我说。“这个房间只我一个人。”
我闪开身,让他进来找。他走到春妮的房间门外:“你打开。她就在里面。”
我说:“没有。这里没别人。是房东放东西的地方。”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请你赶快离开,若不,我就打报警电话了。”
我拿出了手机。
刘虎悻悻的离开。
二零一二年九月六日星期二天气晴。
春妮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这不仅是我的想法。
“我走吧。”春妮对我说。“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她没有能去的地方。她自己愿意到饭店里去,可以干活分散精力,还有地方吃饭和住宿。但她只要去了一家饭店,刘虎第二天就会找到她。自己家也是可以回去的。但她不敢。他在市里找不到她,就会到她家里去。她家里已经让刘虎和弄得鸡犬不宁了。
“不如我们去找找姜有原妈妈吧。请她帮忙想个办法”我说。凭我几天来对她们母女的了解,她们是会帮这个忙的。
春妮摇头。
“怕什么?再说,那天,你不是已经告诉了你的事吗?”
“那里?我只告诉她说刘虎不肯和我登记,没告诉我拿了面馆的钱。”
“那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你应得的吗?”
“毕竟是强拿的。”
最后,实在没辙,她同意了:
“她们都是明是非的人。贾家老爷爷在屯里有名望,贾姨是大学毕业。和她们见见面,听听她们的意见也好。”
春妮无奈的说。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早市,春妮对贾雪说了她自己的事后,贾姨想了一会说:“先回家吧。不管金窝银窝,都比不了自己家那个穷窝。哪里会比家更安全?我妈家动迁事情也不少,星期五晚上我们就去。一起走,做个伴吧。 ”
春妮将所有的东西都打点好了。在外面混了四五年,划拉划拉只有一个包。我很感慨。
春妮问我:“你想不想到我家来住?我家的房子挺宽敞的,现在的菜也多,也新鲜。”
“刘虎呢,他去不骚扰你了吗?我挺烦他。”
“他来怕什么?过去我不敢回家,是怕乡亲们知道,怕他们笑话我。现在反正也都知道了,人也丢了,还有什么怕的?索性大家就抓破了脸,他乐怎么闹就怎么闹,全当他是一个疯子。”
我笑了起来。
我真是太无聊了,想想上她家也行,看看那里的生活,也欣赏欣赏刘虎的无赖。
二零一二年九月九日星期五晚。
我们一行四人,坐了公车来到了郊区。
一片美好的田园风光。大片的碧绿的几乎一人高的玉米,成片的秋菜。这里是北大荒,也是北大仓。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是远在长白山角的瘠薄之地,从来都是欠收。
老爸不知托了什么门路上了农行,那是个每月只开几百元的工资,谁也不愿去的地方。我不明白春妮,这么好的黑黝黝的流了油的土地,这么好的庄稼为什么还要出来。
春妮家三间大瓦房,周边都是菜地。种着很多的菜。茄子,豆角,西红柿,芹菜大辣椒,还有豇豆角。豇豆角我家里也有,妈妈总是用它来包饺子。自从离开家,大部分饭都是在饭店里吃的。
饭店里人多,从来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