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骤然传来。
回荡在死寂的甬道,仿若地狱的叹息。
吴常在微微挑眉,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他的手抬起,吐声道:“停!”
简单的一个字,却犹如不可违抗的意志,跟在他身后的众位魂师整齐划一的停顿下来。
吴常在的前方,出现了两个人影。
“是你们!”
眯起眼睛,吴常在终于看清了突然走出来的两个身影。
他们都是江东学子,一位是“江夏如常”孟如常,一位是不太惹眼的赵莽。
在看清这二位学子之时,吴常在的瞳孔里闪过激扬的异光,暗道这二人竟然沆瀣一气,来者不善。
众位的魂师则是浑身一震,面色大变。
孟如常和赵莽,他们已然不似进入怒焰山之前那番风度翩翩的模样。
此时此刻,二人形容狼狈,衣衫破烂,长发更加凌乱不堪,酷似浪人。
令人最心惊的是,二人浑身浴血,像是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一样,投射过来的目光格外森寒,宛若饥饿的豺狼看见了野兔一样。
吴常在格外不爽二人的目光。
论修为,他在二人之上,论家世背景,他更显尊贵,论团队实力,他背后的俱是修为不俗的魂师,远胜过孤零零的二人。
看着孟如常和赵莽,吴常在傲然地笑了笑,嘲弄道:“你们藏在这里,是在等我么?”
没有人回答。
吴常在更加不悦,面色一沉,冷笑道:“万万没想到,我也有被人小觑到这个地步的一天,只不过,我不太明白,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是——我——的——”
犹如僵尸,孟如常和赵莽用怪异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然后,二人纵身一跃,齐齐扑向吴常在,悍不畏死的发动袭杀。
吴常在反而有些郁闷了。
孟如常和赵莽显然不是简单地找他打一架,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杀意冰寒之极。
他们是真地想杀了他。
尤其他们是那副异口同声,浑浑噩噩的怪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已然不正常了。
“弟兄们,给我杀。”
然而吴常在也有枭雄本色,没有婆婆妈妈,他带领身后的众位魂师欺身而上,动辄数十件惶惶名器,飞驰扑杀。
从小到大,吴常在一向如此,老子天下第一,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先打倒,踩着头,再废话。
轰哄得一阵乱响。
怒焰山像是爆炸一般的地动山摇。
岩壁崩碎,碎石塌方。
无数道裂痕像是从山下流淌下的溪水在岩壁上蔓延。
片刻,吴常在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浓重的悲色。
看着满地死伤的随从,巨大的愤怒油然而生。
他一脚踩碎赵莽的脑袋,又给被五花大绑的孟如常一个响亮的耳光。
赵莽出身低贱,杀了无所谓。
然而江夏郡孟家底蕴雄厚,着实有些麻烦,这也是吴常在留他一命的唯一原因。
“该死!”
吴常在怒骂不已。
这莫名其妙的一战,让他损失了一半的人手,团队实力大大的折损,前景变得暗淡不妙。
“吴大哥,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一位与吴常在联盟的江东学子单戚,看了看孟如常依旧疯狂的眼神,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该怎么处置孟如常?”
吴常在看了一眼单戚,郁闷地道:“孟如常和赵莽都变得如斯疯狂,而且他们不似怨念侵体所致,应该另有原因。”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吴常在心情愈发烦躁,“在查明原因之前,我们暂且压制住孟如常。”
单戚点了点头,建议道:“我们损耗惨重,原地休整一下为好。”
吴常在看了看众位魂师,默默颔首。
也就在下一瞬,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位少女的哭声。
……
那厢边,另一场战斗也在激烈展开。
涌溢的朱雀真火喷向四面八方。
袭人的热浪在逼涩的甬道内熊熊吐息,化作无敌烽火,释放出焚天灭地一般的可怖高温,凶猛地冲向季戊歌。
外的火烈,看着发狂的季戊歌,心情却在不断下沉,无数个念头在他的屏住的呼吸里,犹如迸溅的火花一样闪现。
“季戊歌不会无缘无故杀掉自己的人马,更不会无端发疯,见人就杀。”
“季戊歌、吴常在、孟如常、赵莽、冯尘,他们都是我的竞争对手,但在异宝未现身之前,他们绝对没有自相残杀的理由。”
“季戊歌那句‘她是我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指的就是异宝,‘她’又在哪儿?”
尽管心思不转,墨秉手上却不慢,摇动着仿佛重愈万斤的【朱雀羽扇】,熊熊烈焰凝成一柄巨剑。
火之巨剑!
面对轰杀过来的【天子袍带】,墨秉面容微微扭曲,擎举火之巨剑,朝着那一团飞驰而来的煌煌威光,自上而下重重切斩。
轰的一声爆响!
火之巨剑上出现了细细的裂纹,犹如掌中指纹,圈圈绽裂,转瞬扩大成不可弥合的裂口,咔咔崩碎。
而【天子袍带】在崩碎声中,一分为二,朝着墨秉的两侧疾驰而过,撞到岩壁上,砸出了两个深深的大坑。
甬道狠狠震荡了一会儿。
“拿下!”
毁掉季戊歌的名器,墨秉凌然大喝,孔浩然等人断不迟疑,纵身扑上,拳脚招呼,不消几个呼吸,便将季戊歌捆绑。
墨秉走到季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