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现在的心里只想杀人。
当他走进东方奇的别墅的时候,心里并未因为面前是自己的岳父岳母而有一点的温和,相反,他看着东方奇的眼神像是荒原上才豺狼,嗜血而残暴。
东方奇一句话就降低了金飞的血气,他说:“我带见俩人,你再对我这么瞪眼。”
没有走出别墅,东方奇就带着金飞上了楼,走进了二楼上的意见卧室,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就在房间里。
一个在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坐在床前,俩人的目光都盯着走进门的金飞。
金飞一下就愣住了,脸上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刚刚的怒火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就像是从来他也没有愤怒过。
“想不到吧?”东方奇苦涩一笑,率先走进了卧室:“进来吧,还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进来罢门关上。”
金飞傻愣愣的点点头,示意雾隐知秋推着自己进了卧室,回头把门紧紧的关紧了,这才继续转身,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俩老头。
沈沧海的头发全部都变成了白色,金飞上次去见他的时候的他的头发还只是花白,现在和先前比钱,何止是老了几岁,简直是老了几十岁。连那保养的皮肤也因为某种原因变得干瘪了,失去水分的皮肤看起来绝对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事实上,沈沧海此时也确实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躺在床上,深桑盖着厚厚的被子,手臂上还扎着针管,点滴瓶子一下一下的响着,只有一双眼睛里的神色并未因为他的外表仓老而退化,依旧是那么自信而寒冷。多年上位军人的铁血,铸就了沈沧海的铁血性格,即便是病在床上也丝毫不内敛。
军人的温柔与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总是与铁血纠缠在一起。
与沈沧海相比,萧邦这个曾经厦门地下黑帮的头子则是一脸的祥和,养尊处优多年的肖邦皮肤保养的很好,谁能看出这个老头有七十岁?
但是这俩老头此时出现在这里,反而让金飞有点懵了。
“看见我们是不是很奇怪?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都在这里吧?”床上打着点滴的沈沧海抬起头,示意肖邦把自己的床铺摇的高一点,和金飞的目光相触,咄咄逼人,果然是一个老军人。
“爸,您……”金飞早已经从吃惊中回神,此时看着输液的沈沧海,心里知道,一定又出事了:“您怎么不在军区里,什么时候来的?”
“军区”沈沧海的声音有些苦涩,摇摇头:“我还在军区里做什么,等死?嘿,他们都只想要了我的命,能活着来这里已经是幸运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对您下手?”金飞怒了,上次他就知道在有人要东沈沧海,竟然出动了狙击手,可是却没能成功,沈沧海也只是瘦了一点惊吓罢了,这才多少天,沈沧海一头白发,明显是心力交瘁,身心同时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是谁并不重要,金飞,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现在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这次来这里,也就是想对你说这句话。”沈沧海一脸的疲惫,凛然的威猛又不见了,变得像是一个孩子。
“爸,您说,我都听您的。”金飞上前抓住沈沧海没有输液的一只手,总是他是钢铁男儿,此时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沈沧海不是他的父亲,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甚至,沈沧海曾经几次叮嘱提醒自己,也警告过他。金飞清楚,在沈沧海的心里,曾经有几次想要废了自己,因为自己的作为在许多方便已经触犯了他的禁忌。
他是老军人,金飞却不是,他以前是,但是现在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抵触,沈沧海担心金飞在发狂的情况下会做出有害于国家的事情,所以他曾经想对金飞下手。但是他终究忍住了。
然而现在即便是沈沧海自己也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流连于病床之上,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凛然生威的钢铁男儿。
“金飞,咱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吧?”沈沧海没说他自己想说什么,而是问了一句。
“恩。”不止十年,金飞心里说。
“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外表看着像是一个浪荡子,可是你的心不是,你重感情,比谁都重感情,这是你的优点,同时,也是你的缺点。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你知道吗?”沈沧海喘了口气,忽然睁大了眼睛,如同回光返照,吓了金飞一跳。
“爸您想跟我说什么只管说,我一定都听您的,您别激动,也别生气。”金飞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金飞,你记住一件事,你是军人,至少你曾将是,你是我沈沧海带出来的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沈沧海忽然抓住了金飞的双手,瞪着他的眼睛:“答应我,金飞,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叛国,绝对不能!”
“我听您的,我绝对不会叛国。”金飞说的郑重,嘴角却有一丝苦涩,没想到沈沧海在这种时候还在担心自己会叛国,自己如果真的会叛国,又怎么会等到现在,难道在沈沧海的心里,就从来没有真正的理解过自己?
金飞的心里也在苦笑。
沈沧海等到金飞的话,忽然之间像是放松了,脸上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凭借你的力量和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去追查我被狙击的事情。我还是直接跟你说了吧。”
金飞静静的听着。
沈沧海说:“动手的不是南边的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