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曹伯,那三人出来了。”乔天阳刚站起来接过老头手中的钱,就看到进去的那三人从胡同里面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年轻人一脸得意,那两个保镖模样的西装汉子各自提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甚至于,乔天阳的张望也落入了他们的眼中。
“嗯,没事,让他们走。”老头看也没看一眼,只是脸上的杀机一闪而过。
乔天阳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头,又看了看外面那已经走出了胡同口的三人,心里总感觉会出事,因为,老曹的表现有点不合常理,但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三人与老头没有任何瓜葛,因为第一天看到他们的时候老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直到几天后才出现这种让人心悸的浓烈杀机。与老头无关,难道是与赌场有关系?
据刘鹏飞说,赌场很公平,不是那种下套设陷阱的赌场,有点类似于蟠龙门的那些国际化大赌场,按理推测,应该不会发生矛盾,为什么老头会出现杀机呢?
乔天阳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摇了摇脑袋放下了。这与他根本没关系,赌场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赌场据说已经开了近二十年。
很快,几个热气腾腾的菜就摆到了报刊亭里面的那张小桌子上面,乔天阳虽然不喝酒,也还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陪着老头,酒过三旬,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老头谈兴正浓,从秦朝说到唐朝,然后又从唐朝说到现在,说到高兴的时候,又把昔日在江湖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来一通,这让乔天阳想到了学校里看门的王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吹牛。
“曹伯,你没亲人了吗?”
“没有。”本来兴致正高的老头被乔天阳一问,情绪忽然低落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不开心的。”乔天阳立刻察觉到了老头的变化,连忙给他道歉。
“呵呵,没事,人老了就是这样,喜欢怀旧,其实,我虽是个孤儿,但也是有家庭有妻子的。”老头叹息了一声道。
“那你老。师母呢?”乔天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最后还是觉得喊师母合适,虽然老头不是什么师傅,但他感觉得到老头对他很好,他想了想就如此称呼了。
“十八年前,我和你师母接了一笔生意,双双赶赴汶洲,那知道对方早有准备,虽然我们最后完成了任务,但我和你师母却因为当时的混乱失去了联系。”
“失去联系?难道没有电话,没有约定会合地点?”乔天阳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在现代通讯这么发达的社会两个人居然失去了联系,这很不正常。
“呵呵,我们当时去随州的时候已经废弃了所有的联络工具,因为,那些东西很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再说,我们也约好了无论任务成败,都会在西华市的青阳大厦会合,不见不散。”
“青阳大厦,没听说西华市有青阳大厦啊?”乔天阳虽然不是在西华市长大,但是对这里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他就从来没听说过西华市有什么青阳大厦。
“呵呵,十几年前还是有的,你看,就在胡同口前面不到一百米的商业街,青阳大厦原来在那里的,当时还是西华市的标志性建筑,回国后,我在那里等了她两年,两年后,那里拆了,建了一个大型的商业广场。”老人再次叹息了一声。
“那就是说,师母哪怕是来了西华市,也找不到你了?”乔天阳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那高楼耸立的商业广场,心里不禁一阵难受,平时在网络里看悲剧看的多了有些不太相信,想不到身边居然有着活生生的例子。
“我想,她活在世上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吧。”
老头一脸的沧桑,乔天阳这才发现,这个冷漠的老头此时显得无比的孤独,他在这里等待了二十来年,就是希望与妻子重逢,可以肯定,老头选择这个离那商业街最近的胡同口弄个报刊亭就是为了等待自己的妻子,这也是老头最后的希望了。
“她一定会回来的。”乔天阳不由的安慰道。
“呵呵,希望吧,不管怎样,我准备今年年底离开西华市去汶洲看看,这些年,我为阿三培养了一些人才,也算对得起他了。”
老头猛的仰头喝干了大半杯酒,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
此时的乔天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沉默,一个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孤独。尤其是风烛残年的孤独才是最可怕的,他能够感受到老头的那种凄凉,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居然还有一个对感情如此专一的男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此情让人感动,同时也让人感到悲伤。
老头不可能缺钱,他这种人也永远不会缺钱,一个不缺钱的男人对感情看得如此珍贵,那需要多大的毅力来控制来自心底的yù_wàng。
“乔天阳,我要洗手不干了,呵呵,我厌倦了江湖,虽然我现在已经处于这种状态,可我始终还在江湖。现在,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准备去汶洲的一些国家,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我想在那片土地上陪伴她,我想,她现在肯定也很孤独。”
老头已经有点醉意了,眼神朦朦胧胧的,但说话依然条理清晰,拿在手中的酒杯也稳如泰山,没有溢出丝毫,漫长的岁月并没有改变他那拿枪的手。
“我在西华市依附于阿三,这十多年里也为他做了一些事,培养了一批人手,呵呵,和你也算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