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跟那个姑娘是没有关系的!”谢神策赶忙补了一句。
“太子他......你明白的。”
王解花哦了一声,只是尾音拖得有些长。
“那要不要告诉太子?”
“暂时不用了,这个人......我要用,就不交给太子了。”
正说话间,谢老三在门外说道:“少爷,有人留下了一封书信,没说姓名,就走了,说是要交到您手上。”
谢神策皱了皱眉,待拿到了信,将其拆开,看了抬头,说道:“是岳父大人的书信。”
王解花也凑了过来。
“......淮军分裂了......”
王解花的心一瞬间揪紧了。
王家掌握淮扬道以逾二十载,这里的掌控,是全方面的掌控,包括官场,军方以及商业。
然而如今,淮军分裂了。
“消息......确定么?”
“岳父大人的亲笔信,不能再真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
晋帝的动作真的够快啊......
谢神策不禁感叹。
出手的太突然,加上又是连续的动作,谢神策的很多想法晋帝都能够猜到,并且做出应对,甚至如今还有让他意想不到的动作,这让谢神策很不舒服。是以看起来谢家的情况颇为窘迫。
原本的局面被晋帝控制在北方,以及关外道的范围内,甚至连山东道、河北道都没有涉及,谢神策还能找到一些破局的方法,但是如今淮扬道也出现了混乱......
这真是谢神策始料不及的。
“好在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都没有事。”
“大伯他......彻底改变了?”
“嗯,改变了。”
王鼎在信中说的清楚,王臻借着守孝之际,王家嫡子深居简出之时联系了淮扬道大半势力,一举将淮军分裂。
一举......分裂。得是多简单粗暴有效率。
“本以为他还有底线,现在看来,他是丧心病狂了。”
谢神策笑道:“我们有一个丧心病狂要鱼死网破的敌人。”
王解花木然说道:“这样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么?”
谢神策问道:“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难道不是权势?”
“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
“自由。”
“自由?怎么会......”
“你看,你也以为不会。所以我们都没有猜到他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谢神策继续说道:“其实在二十多年前,他被物品大伯压着。这二十多年来,他又被姑爷爷压着。姑爷爷死了,如果继续履行两家的联盟,他必然还会被谢家压着......你知道的,一个人憋得久了,总要释放自我的。”
“所以王臻......疯了。”
对于谢神策的这个评价,恐怕很多人都会嗤之以鼻。
王臻怎么会疯,他如今的表现,只能用天才来形容。
王臻在这件事情的运作能力,不能不说恐怖。他将几乎是王鼎一言堂的淮军生生分裂,比之晋帝要分割西北军看起来要简单得多。
虽然说淮军可以说是王家的私军,一部分人对于王臻的反抗可能不是那么强烈。
谢神策笑了,然而当初王臻要发动的时候,绝大部分人还是站在王鼎一边的。
只是短短一年时间,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快?
如果没有拿家人性命威胁之类的下作手段,谢神策只能说王臻作为一个说客,真是强大的无以复加了。
能够抓住这样晋帝裁割西北军这样一个机会,生生将自己从泥潭困境中拔出,一举将局面翻转。
无论是时机还是离间人心,还是保密工作,还是隐忍,都是一绝。
谢神策可以想象王臻那时候纵横捭阖,以天人之姿在王家内斗中完美胜出的姿态。
实在是潇洒......
谢神策想了很久,这件事代表的意义,这件事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嘴角微微翘起。
——这并没有什么用。或者说,并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么有用。
王臻这一手看似潇洒漂亮,但除了能够让一些人感觉到谢家正式开始衰落、开始众叛亲离之外,并不能真的震慑住一些人。
一些墙头草,在这样的斗争中永远不能真正的左右大局,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还是那些中坚。
一些人固然会摇摆,但也会让谢家一系的官员更加团结,更加斗志昂扬。
谢家的根基远比王家要稳,其触手所及,远非人们想象的那么狭小浅薄。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相公在哼什么?”
“唔,一首很励志的歌......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有感而发,还不一定记得起来。”
“什么时候的?”
“不知道,都忘了。”
谢神策将那封信焚烧,看着香炉中的灰烬,眯着眼想对策。
——那个送信的人,很可能就是窦良了,可想而知,他一定受到了一些人的拦截——而所谓拦截,不过就是追杀截杀之类的......能够活下来,真的是有些本事。看情形,王鼎是准备在他讲武堂毕业之后送入羽林卫的......李大将军那边倒是好说,就是不知道三年之后还能不能说得上,李七七估计可能出嫁了,再不嫁估计李大将军没脸见人了......
一边想着对策,脑中也不受控制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渐渐的困意就上来了。
春困秋乏,这才刚刚进入秋天,谢神策就有些困了。
躺在床上,谢神策将睡未睡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