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场间出现了好多空白。
“姑爷,这件事......”暗卫长出声说道。
谢神策偏头说道:“家主追祖宗仙迹而去,身为王家子孙,理当披麻戴孝,如今现身于烟‘花’之地,是何居心?该杀。”
“为一青楼‘女’子,不惜大打出手,世家尊严何在?礼义廉耻何在?家族纲常何在?该杀。”
“念其也有微薄之功,先下狱,等待审判。”
说完,谢神策不在理会暗卫长,转身朝王解‘花’笑了笑。
我这个决定可好?
暗卫长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
姑爷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今晚的事情闹大了,不光是影响极坏,而且牵扯到了六太爷,就算是您也不好摆平吧?我说的是怎么遮丑,你却说怎么正规处理......
王解‘花’看着谢神策的笑脸,于是也笑了。
好。
暗卫长像是吃了一颗百年黄连,艰难的挥手,示意身后的暗卫将现场收拾干净。
谢神策放开了拉着王解‘花’的左手,然后伸出了右手,王解‘花’乖巧的搂住了谢神策的右手,然后两人依偎着走下楼。
所到之处,人如‘潮’分。
看向两人的眼光之中,有怨恨,有恐惧,有嫉妒,有‘激’动。
有人忧愤有人喜。
老鸨呆立场间,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丫鬟已经瘫痪在地上,不能动弹了,她不是傻子,事实上能被鹊桥仙仅次于裴大家的刘妈妈看做是接班人,察言观‘色’本事已然离炉火纯青不远了。
然而不远了终究还是差很远。以往,要是办错了事还会有刘妈妈帮着说说话,但是现在,就算是裴大家肯说话,也半点不顶用。
眼前只能看到背影的男‘女’,就是传说中的提督大人与淮扬之‘花’。她从无数的姐姐们那里听说了,当年还不是提督大人的提督大人在滁州城、在淮扬道,是如何的威风,那时还未出嫁的淮扬之‘花’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她忽然很想再看看那个被自己下意识忽略掉的比‘精’心装扮过的自己还要漂亮的多得多的不化妆的‘女’子,突然觉得那张说出“能一块儿免了么”的可恶嘴脸的是多么的和蔼可亲。
不过可惜的是,她在心里一厢情愿的奉承并不能换来暗卫们的同情。
暗卫只是稍稍问了几句话,便将整个事情的始末确定下来,认定了是王顺昌与谢神策口角,然后将涉事的诸人全部带走,徐锦鱼与她的小‘侍’‘女’也被请走了。
谢神策与王解‘花’走到了大‘门’前,只是稍等了片刻,便马上有十余名暗卫赶来,随后还有近百轻骑。
于是暗卫在内护卫者谢神策与王解‘花’,一半轻骑开道,一半轻骑殿后,百余人在已经被肃清的大街上疾驰而去。
很快,所有人便到了王家大宅前。
一声儒士长衫的王鼎与不着粉黛朴素大方谢韫站在大‘门’口,望着骑兵滚滚而来。
轻骑分来,谢神策与王解‘花’打马上前,滚鞍下马,然后跪倒在地。
谢韫赶忙上前,要拉起谢神策与王解‘花’。
王鼎稍一疑迟,便落在了谢韫的后面,于是低叹一声,赶忙故作镇定的也走了上去。
“神策拜见岳母大人。”
“‘女’儿母亲大人。”
谢韫眼中含泪,赶忙就要扶起两人。
“嗯哼!”
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谢韫无奈一笑,侧身退到一边。
“拜见岳父大人。”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王鼎面‘色’一肃,眼神一凛,便似是要开骂。
然而他猛然举起了手,却又慢慢放下,只觉得这个动作多余,于是只好将举起又放下的手放在了胡子上面,假装轻跟须。
气氛一时凝固。
谢神策见王鼎不语,只是顾着抚‘摸’胡须,没有态度,便觉得身上压力山大。
于是王解‘花’很是时候的皱了一下眉。
王鼎立即大惊失‘色’,赶紧弯腰,作势要扶起‘女’儿,然而弯腰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于是分出一只手,伸到了谢神策的面前。
“啪啪”两声,王鼎闪电般的缩回了伸出来的手。
谢韫将王鼎挤到一边,抱着谢神策与王解‘花’大哭起来。
“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娘亲......”
谢韫与王解‘花’相拥而泣,谢神策双手无处可放,又哭不出来,尴尬至极,只好对着王鼎干笑。
王鼎一脸不悦,不与谢神策对视,将脸别到一边,示意暗卫与轻骑都散了。
王家大宅‘门’前的人都散了,母‘女’二人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谢韫放开了王解‘花’,捧着谢神策的脸,含泪笑道:“凤之瘦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你大伯父亲可还好?祖父大人可还健朗?家里都好么......”
絮絮叨叨,谢神策只能不住的点头说好。
王鼎这时候走到谢韫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都累了,就不要在大‘门’口哭哭啼啼啦。夜间石板凉,赶紧起身吧......”
于是谢韫拉起了谢神策,王鼎笑着拉起了腮边犹自挂着泪珠的王解‘花’,一家人便进了王家大宅。
两辈四人进了大‘门’,便有许多小厮仆人将这个消息穿了回去。
“回来了......”
“......没挨骂。”
“哭哭啼啼的。”
“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