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展昭这几天要忙,白玉堂也就没有和他再联系,在工作之后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那几本从沈老爷子那里拿来的书上。
这些书都已经破旧了,有些字迹甚至都已经模糊了,而大量的文字,句读,对白玉堂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挑战。
接连好几天,白玉堂只要一有空就在书房里翻书,为了明白书里的内容白玉堂还让助手去买了不少的工具书,种种种种。
饶是白玉堂聪明绝顶,一知半解地看完沈老爷子给自己的那几小本册子也花了四五天,好在他并不需要知道里面全部的内容,只要把跟开封府有关的一些事情记下来就可以了。
就算只是这样的工作量,白玉堂都觉得头疼,每次下午的时候捧起一本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
已经将这几本书上上下下翻了好几遍,白玉堂却沮丧地发现自己竟然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
一切就像是沈老爷子说的那样,在这些书里确实曾经隐隐约约地提到过在开封,在包拯的身边曾经有过一名医术高强的主簿,而开封府内的确有过好几名护卫来自江湖。
但是这些他都已经听沈老爷子说过了。白玉堂相信沈老爷子是不会藏私的,他是位值得尊敬老者,但是偏偏再怎么看这几本书都没有额外的发现,却让白玉堂免不了得沮丧和烦躁。
抱起一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工具书,白玉堂的手一顿,审视了一下手中书的重量,白玉堂默默地换了一本比较轻也比较薄的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玉堂懒懒散散地倒在椅子上,身体的角度不太对,白玉堂稍微动了下脖子,脸上的书往下滑了一点,白玉堂才用眼尾瞟到了房间内的黑暗。
原来天已经不知不觉黑了,而他的房间,除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之外,其他的灯都没有点亮。而他自己,就这样坐在光亮的最中心。
眼睁睁地看着苍白的光晕自灯管中发散而出,只需要稍稍一晃神,眯起眼睛,白玉堂就看到灯管周围微小的空气波动。
灯光仿佛也随着这细小的波动而震荡了起来,颤巍巍地将书桌整个笼罩在一个小小的圆内。坐在中心,白玉堂眼尾瞟去,只见惨白的灯光融于黑暗中,一圈一圈地荡开,边界都模糊了起来。
不管是惨白的灯光还是震荡的边界,都让白玉堂更加烦躁了起来。要是这个时候展昭在就好了。白玉堂这么想。
但是一想到展昭这几天都忙着他自己的事情,白玉堂就猛地坐直了身体,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白玉堂伸手直接按灭了台灯,再次把书盖在自己的脸上,一个人在黑暗里平息自己的心情。
白玉堂只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了多长时间,他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房间的灯就啪的一下被打开了。
刺眼的灯光在书的边沿刺入,白玉堂下意识地比起了眼睛,然后就听到了蒋平的笑声。白玉堂起初是一愣,后来想想自己这几天结束工作之后就宅在房间里挑灯夜战,完全不符合自己平时的行为模式,哥哥嫂子他们忍到现在才过来看看他的情况,这都已经算得上是放任他自生自灭的程度了。
白玉堂泄气地坐直了身体,盖在脸上的书也顺势滑下。不用睁眼就顺利地接住书,白玉堂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四哥。”
难得看到白玉堂那么沮丧的样子,再看了眼完全不符合白玉堂整洁要求而乱成一团的书桌,蒋平不知该哭该笑,但是还是帮着白玉堂把那几本书给收拾了一下。
确实这几天蒋平也翻过这些书几次,但是一看到上面的东西,蒋平就觉得头昏眼花,也难为了白玉堂竟然可以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在上面。
能让白玉堂沮丧成这样,蒋平就知道白玉堂这几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四哥,我不明白,为什么翻遍了这些书,为什么找遍了所有的资料,我都不能找到多一点点的信息,哪怕只有一点点。”白玉堂揉了揉发疼的头,这才站起来活动下筋骨。
蒋平叹了口气,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老五,不是我说你,你是很聪明,也很用功,但你有时候就会跑偏,当然这情况很少,但不代表没有。
当一个问题进入死角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换个角度。如果说你真的对梦里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但是从现在出发却找不到什么,你就不应该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应该回去想那个梦。又有什么会比在梦里看到的更加直接?你又不是不能继续做梦了。”
蒋平意有所指地跟白玉堂说,他们这几兄弟也不是不知道白玉堂这些事儿,虽然平时不开口,但是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也会帮助白玉堂。
果然,白玉堂这几天泡在书里面脑子早就泡晕了,蒋平指出这一点的时候他还傻傻地没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堂才醒悟过来,对着蒋平道了声谢就跑出了房间。蒋平摸了摸脑袋,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老五这几天还真是活泼得不像话,竟然连你们这么多人在外面偷听都不知道。”白玉堂的房门突然冒出了四颗脑袋,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玉堂冲到收藏室的门口后才听了下喘了口气,刚才的一路他都是屏住呼吸的,现在恢复过来,他才觉得胸口发闷。
仔细算算,自从他去找展昭询问梦境的事情后,他就没有再去碰那面镜子,而接连好几天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