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津果然好奇地问道:“可惜什么?”
&惜之一呢,是卞姑娘乘兴而来,却找错了相争的对手”,荆盈从容地抿了一口茶,淡然说道。
&这话怎么说?”卞玉津奇道。
&和有福只不过是兄弟之情,你对他却是男女****之心,你说你是不是找错了相争的对手?”
&弟之情?不会吧.。。”,卞玉津本来不信,可是看荆盈神情泰然自若,毫无情绪激动与自己争执之意,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心道:“她要是真和有福有情,见我这么大模大样地过来抢,岂有不暴跳如雷之举?就算她是大家闺秀有涵养,肯定也会冷言冷语一番,怎地她竟然真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莫非真是大姐看走了眼,她虽然女扮男装和有福结伴同行,却真的只是兄弟之情?”
卞玉津将信将疑地问道:你再说说,这可惜之二又是什么?”
荆盈浅浅一笑,轻声说道:“这可惜之二呢,是说卞姑娘你空有一副绝色的好皮囊,脑筋却似乎..”
卞玉津怒道:“你是说我胸大无脑喽?”
荆盈含笑道:“卞姑娘稍安勿躁,自古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既然不喜欢听,看来我也帮不了你了”。
卞玉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脱口问道:“你要帮我?”
&果卞姑娘自认为蕙质兰心的话,我这点儿微末的道行倒也不好拿出来献丑了。只不过想必卞姑娘也看得出来,有福的脾气秉性可不同于那些主动拜倒在秦淮八艳石榴裙下之辈哦”,荆盈说得云淡风轻,言外之意却让卞玉津不得不思量一番。
&个.。。这个..”,卞玉津一想也是,气焰登时有些萎靡,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这个头发长,自然见识就短了些嘛,偶尔脑筋有些不灵光也难怪嘛真能帮我?”
荆盈三言两语,于浑不着意之间便杀得卞玉津初来时的气势弱了九成九。荆盈心道:“这姑娘倒也不像寻常风尘女子那般忸怩作态,喜怒都写在脸上,真实之处,也挺难得”。
&姑娘可还记得我当着你们秦淮八艳面前说的话吗?”荆盈并不直接回答,却来反问卞玉津。
卞玉津现在已经全然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自己却还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认真地想了想,忽地面色一喜,拍手笑道:“你是说那八个字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不对?”
荆盈轻轻点了点头,“这下相信了吗?”
卞玉津哪里知道他俩斗智较劲的事儿,眨巴眨巴眼睛一想,“对啊,试问如果一个女子钟情于一个男子,怎么会甘心让他结交其他女子?看来这位荆姑娘和有福果然只是兄弟之情,这么说来,她非但不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贵人呢”。
想到此节,卞玉津心中一喜,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地问道:“荆妹妹,这么说你真能帮我啦,那可再好不过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帮我呢?”
荆盈心道:“这丫头在风尘中厮混多年,居然还是这么了无心机,幸亏遇到了本姑娘,这要是换做一个蛇蝎心肠的,恐怕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算了,我也别难为她,如果有福对她无意,让她知难而退也就罢了,顺便还可以小小地捉弄有福一下,看他还敢不敢整天地想证明我是女扮男装”。
荆盈打定主意,嫣然笑道:“办法是有的,只不过这种事情,主要还是要靠卞姑娘自己,我能做的也就是给你们创造个条件。他要是喜欢你呢,一定可以一举成功;他要是不喜欢你呢,那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卞玉津忙不迭地点头道:“也好、也好,干脆利索、直截了当,正和我的心意”。
荆盈笑道:“先别说好,这还需要你发挥一下长处”。
卞玉津不解地问道:“长处?”
荆盈眼睛忽闪忽闪地笑而不答,伸出玉指,临空点了点卞玉津自身。
卞玉津皱着眉头低头扫了扫,正看到自己雪白丰满的上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喜道:“这个我还是有自信的,好人,快说说你的法子吧”。
荆盈示意她凑过耳朵来,轻声说了几句。
卞玉津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这个法子好,霸王硬上弓,我看他还敢不答应..”
&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场好睡啊”,有福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身来。
&晚先是夜探‘秦淮盛筵’,回来后又和荆盈来了个‘煮酒论江湖’,到了后半夜才睡,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大天亮,也不知道荆盈睡醒了没有?这不争气的肚子还吵嚷着喊起饿来了,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有福穿好衣服,信步走出房间。
有福刚一露头,正好看见船老大乐颠颠地拿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从厨房里走出。有福顺口说道:“哈哈,幸好还有早饭吃,看来我起得也不是太晚嘛”。
船老大一龇牙,憨憨地笑道:“没啦,最后五个包子都被我包圆了”,说着,船老大张开大嘴咬掉了大半个,愤愤地说道:“这帮小子也太能吃了,也不说给我多留点儿,这几个包子,也就勉强塞个牙缝吧。有福少侠,您先忙哈”,说着船老大左边一口、右边一口,仿佛故意气有福似的,还来了个左右开弓。
有福眼巴巴地看着被船老大狼吞虎咽塞进嘴里的肉包子,咽了下口水,心里暗骂:“五个大肉包子,才勉强够塞牙缝,你的牙缝还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