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徐曰难以置信的,是这剑丝之中,带着的魔意,太过霸道,刺入其身体后,立刻化作扰乱心神的魔念,让其心魔丛生!
“魔意?!并非妖意!这陆北好生古怪,身为妖族,却领悟魔意,是在元婴之时领悟!”
徐曰眼中,绝不平静!
第二指崩天,令徐曰与白元勉力苦撑,却令封子期,粉身碎骨!
这封子期的斗法,偏重法宝,法宝被夺,妖力被吸尽,护体灵装亦在第一照面崩溃,以残损将甲,根本挡不住第二指之威!
绝望之下,他取出一道金色玉令,一咬牙,捏碎。
在捏碎玉令的一刻,其境界开始崩落,跌落化神,沦为元巅妖修,但周身,却升起一道金色障壁,将剑丝一一抵挡。
祭祖令!
以妖血祭祖,自损境界,换取妖祖恩赐的保命之力!
这一刻的封子期,实在已是绝望,若不自损境界,以他失去妖力、近乎废人的身体,绝挡不住这一指之威。
身处金光,见一道道剑丝被金光吞噬,他方才稍稍安心。这金光一旦出现,起码能护他数个时辰,这金光,便是玄天灵宝都攻不破,在这段时间,他是安全的。
逃,必须逃!在金光消失之前!
而逃跑之后,便是**回化神,便是再次对陆北,复仇!
封子期的眼中,空前怨恨,借着金光之力,试图挪移。
只是尚未挪移,一道烟影,一步踏下,已出现在其身后,一掌按在金光之下,巨力令封子期动不得,旋即一拳,轰在金光上。
轰!
巨大的轰鸣声,令得金光几乎破碎,令得封子期眼眶几乎惊裂。
不会错,不会错!陆北此人,一拳之力,几乎击碎祖令金光,这一拳之力,绝对是…玉命境!
此人绝不是元婴蝼蚁!分明是与自己等妖将平起平坐的玉命境炼体士!
“放我离去!封某以心魔发誓,曰后绝不寻陆兄麻烦!祖令障壁,你便是玉命,也击不破,难道定要与封某不死不休么!”封子期强定心神,半求饶半威逼道。
“聒噪!”
一拳击不碎金光壁障,宁凡自是知晓,这祖令召唤的龟壳有多么坚硬。
但这龟壳,自己未必破不去!
一点眉心,挥掌斩离在手,一剑锋锐,令剑芒过处,虚空纷纷切裂。
一剑过,金光纵切成两半,切口光洁如镜,而封子期则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肉身同样被切成两半!
肉身分离,是被斩成两段的妖魂!
妖魂之后,是一道纵切千丈的黑色虚空裂缝,丝丝漆黑的虚风,吹动宁凡,长发舞动如魔。
先杀一人!
张口一吞,将封子期妖尸、死魂尽数吞下,只留首级,煞气重一分。
抬头,目光扫过白元与徐曰二人,二妖将,不过刚刚抵挡住第二指,皆是几分狼狈。
白元还来不及喘息,却已听闻封子期的哀嚎之声。
他的目光,转向封子期被斩之处,望着那一剑切裂的虚空,对上宁凡的目光,他心头一寒,汗毛竖起。
封子期…死了?!竟死了!
虽然此人妖力耗尽,但有将甲及三层灵装护体,防御如龟,曾蒙封妖恩赐,赐下一枚祭祖令。
之前,封子期明明已催动祭祖令护身,以跌落化神为代价,换来数个时辰的不死。
那金光障壁,便是玄天灵宝,都斩不碎,便是化神中期修士,都要感到棘手…
但这样坚固的金光,竟被这陆北,一剑斩碎!
那剑光,太过锋锐,实在是白元,生平仅见!
从未听说沉睡之地,有谁人剑光,锐利到切碎妖魂元神,让妖将死后,妖魂都逃不出,没有机会,妖魂夺舍、重塑肉身!
那是…什么剑!
好似一道星光,游离在宁凡周身,根本看不清真容!
只是白元与徐曰对视一眼,皆已看出彼此的退意。
从封子期妖力被抽,端重伤,到最后以祖令保命,都被一件削死妖魂…这一切诡异,加在一起,足以让白元二人,畏惧宁凡!
甚至,白元心头终于升起一种荒谬的危机感。
便是自己残存的两名妖将,一并出手,也拿不下眼前的元婴妖兵。
这就是陆北么!这种人,便是化神中期的妖将,都可一战!
“撤!”
二将相视点头,一西一东,竟分道挪移而去。
且一边退出,白元是学那徐曰,化出了妖血法相。
独角双翼,四足有尾,白毛垂地,竟亦是太古残血…白泽之兽!
以妖相护身,并分道而去,在二妖看来,至少都能安全一人,另一人有法相护身,逃遁之下,倒也没有多难。
“想跑!不觉得…太迟了么!定!”
宁凡一指,施展定天之术!
数殷红血线,自二妖法相刺出,将二妖丝丝纠缠,堂堂化神修为的妖将,竟被宁凡一指,齐齐定住!
“以我如今一指之力,足以定化神初期,三息!”
他一步迈出,逼近千丈白泽,手掌一抓,抓住在身前飘荡的斩离剑,一剑斩下。
这一次,白元终于看破,此剑为何锐利得匪夷所思!
数不清!这星光长剑上的锐字灵印,数也数不清!
7000道,至少7000道!
此剑之锐利,比真正的灵宝,都要强!
挡不住!
“白泽之吼!”
危机关头,白元震碎喉骨,以自损为代价,发出一道道血色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