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沫躲得狼狈,而那抹疯狂的身影似乎将她看成了柱子,不停追着她跑,商以沫欲哭无泪尖叫,“莫不是把我当作会跑的柱子了吧。”
砰!自己撞上了柱子。
额头的疼痛不足为惧,扭头却见那抹疯狂的身影已到眼前,电光石火之间一把雪亮的匕首刺向了她的腹部……
眼瞳放大,眼中除了那把匕首雪亮的光芒再无其他。
“什么时候反应能力这么弱了?”
回过神来时已经在饭饭温暖的怀里,耳畔这时传来饭饭不满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慈祥,只是心才刚稍稍放下,立马又提了起来。那抹疯狂的身影虽已呆滞在原地,可那双空洞的眼睛却又幽幽的望了过来。
“饭饭,我敢肯定这人绝对不太正常。”
饭饭沉重点头,“我相信你所说的任何话。”
商以沫一愣,“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他确实是人,只是被人用奇怪的方式控制了。”
“灵魂操纵?”商以沫抿唇,“不太像啊。”她即便不能使用术法也能看出白锦尘的灵魂并没有缺失,更别说禁锢了。
“是肢体操纵。”饭饭目露悲悯,“太残忍了。”
商以沫用手抹了抹眼睛,再抬头时,整座殿内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丝线,而那三殿下的四肢、头、全身上下无一例外,全都被缠绕上了那银光闪闪却细如蚕丝的细线。
他像无生机的木偶一样被吊在这些细线当中,在操纵者的手里不像人般的行动着。
“只要弄断他头顶心的那根细丝,就能救下他。”
商以沫不明,“若是他被控制了,为何他会有情绪?”操纵者只能操纵人的行动,怎么能直接控制人的情绪?
除非是灵魂控制。
“那是他自己的情绪。”饭饭不忍直视道,“痴儿也会有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控制让他崩溃了。”所以操纵者也没能一下子控制住他所有的行动。
换句话说,操纵者的操纵术并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撞柱子是因为他想死,即便是他也不想被人控制,是这样吗?”商以沫情绪复杂,所以从她进门开始他就用可怖的目光看着她,即便言语不通,也想将她吓走吗?
可惜,她没能接受他的好意,直到让风关了门,她也没能逃出去。
情绪变化太快让她一时之间接受无能,怔仲之余,忽然瞥见三枚银针朝着她的方向隔空而来。
饭饭反应再快也不及已经射出的银针的速度快,当下将商以沫的身子一转,银针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手臂。
她一呆,脸色顿时白成一片,温热而黏腻的乳白色血液顺着它的手臂往下流,让她心底多了一丝惊诧与惶恐。
“好在这针上没毒。”饭饭语气轻松,除了唇色惨白外,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商以沫心中怒火万丈,恨不得将那操纵者抓出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饭饭将她一放,护在她身前,对着一片漆黑的地方波澜不惊道,“操纵这么一位皇子,实在太过辛苦。还是出来吧。”
“仄仄仄……”
那人似乎沉思了片刻,突然发出一声怪笑,“这针虽无毒,但是……你受的可不仅仅是皮外伤这么简单噢。”
商以沫心一沉,却听饭饭道,“以沫,休听他胡说,他在故意扰乱你的思绪。”
无论是真还是假,她的心都乱了,不能使用灵术的她,只会是他的绊脚石,“饭饭,你逃……”
话未完,便被饭饭呵斥打断,“以沫,带上你的脑子好好思考,怎么把那炉檀香毁掉再说别的。”
商以沫咬了咬唇,她不能使用术法,也意味着饭饭也不能……不对,就算没有那檀香,饭饭也不可以再用术法了。
“我知道了。”
得到商以沫的回话,饭饭心一定,转头看向细线黑暗处,面沉如水。
黑暗处的操纵者似乎也玩不下去了,身影闪过,便站到了饭饭的跟前,笑道,“我最擅长剑术了。”似乎在解释自己操纵术的不擅剑术的了得。饭饭眼皮微抬,这人身着黑色的斗篷衣,全身上下都掩盖在里边,甚至除了一双略带戾气的眼,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最擅长剑术又如何?它也最擅长剑术。
雪亮的剑身朝着它腹部刺去,它手一挥,亦是一把剑在手,软剑对着长剑一撩,身影一个翻转,轻松躲过。只是对方显然不会给敌人过多喘气的机会,一招必杀技不成,又一招必杀技疾落而至。饭饭身影忽实忽虛,招招虚空又似剑剑狠厉。
这样矫健又灵活的身手,显然激怒了对方,他一声冷哼,“无法使用术法的你,又算的了什么呢。”
口念咒语,手中剑被咒术环绕,速度不止快了一倍,再不是有规律似得攻击,而是杂乱无章的朝着饭饭乱刺了过来。各种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步步紧逼。饭饭身上不时便染上了“鲜血”。黑色的衣袍即便染上“血”,若不仔细看,很难看的明晰。再加上饭饭血液的颜色实在特殊,有的时候会像气体,有的时候会呈现乳白色……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饭饭依旧不急不躁,将对方的剑势一一挡了回去,不能挡下的就让对方得点便宜,伤口虽疼但比起死在一个疯子手里实在好太多。
嚓!
剑入肉的声音在午夜显得格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