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见何氏说出这样的话,知道何氏还不清楚如今石青瑜早已不是他们能摆布的了。可是若要他对何氏说出以后要多攀附石青瑜的话,他又无法说出口。旁人都还好些,石青瑜这个一直不受他们重视,以往需要依附他们才能夺得权势的女儿,何氏怎能折下身段,来攀附了石青瑜?
最后听着何氏说话更加没有边际,石勇就说了些谎话,来宽何氏的心:“不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了,太后除了我们还能依靠谁?今日我也进宫去了,太后也是无可奈何才这么做的。没听说过扯下自家太后,去捧着别姓人上位的。你也不要着急,太后她都应了下来,必然会让铭儿和锐儿快些回来的。你也不要着急……”
说着,石勇害怕何氏不知深浅,再如以往那样对待石青瑜,就特别嘱咐了一句:“她如今贵为太后,你可不能再如寻常那样对待她。你若是有事要寻她,必须要问过我……不,不,你不要去见她,无论因为什么事你都不要去见她。”
何氏听这石勇的话说得与往常不同,以往石勇提及石青瑜那里会称她为太后,都是这个丫头的唤着石青瑜。但今日,石勇竟然一直叫着石青瑜为太后,而且还让她避免与石青瑜见面。
何氏就擦了下眼角的泪痕,小声啜泣道:“勇哥如此安排,是何缘故啊?”
石勇不大愿意提及石青瑜如何威胁他,他又如何被他的亲生女儿压制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语气就生硬了一些:“让你不要去见她,就不要去,怎得这么多话?”
何氏自跟在石勇身边,从未挨过他一句重话,即便年轻的时候她因石勇官小位微而推拒了石勇的情意,后见他在石青瑜生母的帮衬下一路官运亨通,她的未婚夫又因病去世,她不得不再寻上石勇这个依靠。他也没有对她产生一丝怨言,依旧如珠似宝的宠着她,护着她。
何氏心中生疑,但面上却乖巧的应了下来,只垂泪说道:“到底是隔了一层的,若是凤歌还在,如何能让她的弟弟们受这牢狱之苦。”
石凤歌是何氏与石勇的第一个女儿,也是何氏与石勇最疼爱的孩子。自石凤歌死后,何氏就将所有情感都放在她那两个儿子身上,愈发疼爱她那两个儿子。若是她那两个儿子惹出什么祸事来让石勇不悦,何氏就提起石凤歌,来为石锐与石铭说情。
石勇听了何氏的话,想起石凤歌,心中也很是伤感。若是石凤歌还在,那太后之位就应该石凤歌的,又怎么轮得到石青瑜来沾染,来威胁他?
可是如今死者已矣,再思虑太多也没有任何用处,为今之计还是如何保石锐与石铭平安才最紧要。石勇最后长叹一声,用力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石勇就着人安排石青瑜的人进到军中,石青瑜听了这消息就即刻在宫中生起病来,连着数日未临朝听政。
待石青瑜病到第五日,才勉强撑着身躯上了朝堂,一上朝堂,就有几个寒门官员跪下询问石青瑜身体如何。
石青瑜在帘幕后面,掩面泣道:“哀家因气石铭、石锐二人行径,所以病倒数日。也不知他们两个的案子可审出个究竟?”
虽说是她口说是被石锐与石铭二人行径气得病倒,但话语中,确实对这二人满满的担忧之情。
石锐与石铭的命留不留都可以,但石青瑜不得不做出一副担忧他们的样子。臣子们需要一个明理决断擅于用人的帝王,但一个太后太过大公无私以致泯灭亲情,就会让他们心生畏惧。
那三个官员之前就得了田甫之此事作罢的话,他们觉得此般两难境地无法再继续下去,若是石锐与石铭死在牢中,他们责任更重。
既听到石青瑜询问,那三个官员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回答,答复了石青瑜。石锐、石铭二人涉及的几项重罪一律都遮掩下来,只抓了他们二人几项不痛不痒的小错,罚上些银子就够了。
石青瑜也就随着赞了几句那三个官员审案有方的话。待退朝后,石青瑜就直接召石锐与石铭进宫。虽然那审理此案的三个官员每日里还要担心石锐与石铭说出什么不堪的罪过,牵连到他们自身,所以一直好生待着石锐与石铭,并未用刑。但石锐与石铭二人无用之极,一到了牢中虽然当日被吓得哀号不止。
直至到了石青瑜面前,石锐与石铭才重新抖起身为皇亲贵胄的威风来。他们比石青瑜小不了几岁,自小就看着石青瑜在石府中被呼来喝去,心中也十分轻视石青瑜。
见到石青瑜也不下跪,就直指着石青瑜骂道:“贼女,为何坑害我们?”
石青瑜也不多言,对身旁太监点了下头,就即刻有人上来将石锐与石铭拖下去各打上二十大板。石锐与石铭被打的地方与石青瑜所住的宫殿不远,石青瑜听着他们二人的惨叫声慢慢翘起嘴角,嘱咐身边太监:“石锐与石铭二人顽劣不堪,哀家身为二人长姐,理应担负起教导之责。待他们受过处罚,就送他们回到石府,等他们伤好之后,哀家会寻一严师前往教导。”
说完,石青瑜低头抿了一口茶,微微眯起眼睛。
石锐与石铭送回石府的时候,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何氏见到石锐与石铭的惨状无法忍耐,气极之下就要进宫寻石青瑜理论。
可何氏还没迈出石府大门,就被石勇给拦住了。石勇一直拖着何氏回到屋内,遣走奴仆婢女还厉声斥道:“你去做什么?还想惹出什么是非?”
何氏没挨过石勇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