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

“王爷,是否需要我为你请一个更好的医生?那好,我马上就去找。直到你满意为止!”

他沉声:“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甘甜看这一屋子的灯光,故作惊讶:“孤男寡女,君子不欺暗室……我倒是有心想替王爷尽几分朋友之情谊,无奈,你乃有妇之夫,我乃有夫之妇,夜深人静,共处一室,实在是不成体统。我呢,怕对不起夏盟主;你呢,怕对不起段王妃……所以……”

琅邪王看着她脸上为难的神情,心底忽然一窒。

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如今,她全部奉还给他。

而且,她脸上的为难,是真为难!

绝非是作伪!

她要忙碌的事情,显然比来照顾自己,要重要得多。

甚至,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冷酷!几乎任何事情,都没法将之打动。

甘甜关门出去,挥一挥手,没有带走半点关切。

这点小病,琅邪王死不了,不是么?!!!

此后,琅邪王再也不曾见过她的探望。

他生也罢,死也罢,对她来说,好像都是过眼云烟。

所幸,他一天天痊愈了。到半月之后,琅邪王坐不住了。

某一个晴朗的下午,他来到王府花园的一大块空地上。

王府的花园有非常宽广的围墙,把这一片广阔的天地都包围起来。

十几个人围着甘甜忙忙碌碌,递东西,拿工具,或者各自分工,在做着一些极其古怪的事情。

琅邪王蹑手蹑脚地走近。

地上一整排的琉璃瓶子,里面都盛满了硝酸。

每一个瓶子上都有琉璃管子从瓶子的塞子里塞进去。这些管子下面开着小孔,外面用装着粘土的布口袋紧紧地捆着。

周向海等人在旁边帮忙,按照甘甜的吩咐,把管子一根一根地浸在评理里面的硝酸里面。

而不远处,有人在烧着一堆灰烬,负责的是另一名叫做朱荃的侍卫,他正在混合一种极其奇怪的溶液。

琅邪王看不懂,但是兴致勃勃。

因为他看到周向海等人面上热情的样子,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兴奋,好像一个踏踏实实的老农民,正在急切地等着麦子破土的那一刻。

这些家伙,不务正业也这么起劲?

“甘甜,你们在干什么?”

她头也不抬:“到时你就知道了。王爷,现在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不明白?

不说当然不知道,说了不就知道了?

“向海,你们在干什么?”

周向海眉飞色舞:“王爷,我这个大老粗也说不清楚……不过,王妃说,等这个做好了,我们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不需要马,也不需要鸽子,就可以传递信息……王妃最近已经做了好多好东西出来,您看……”

周向海身边,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显然,他都已经用过,而且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

所以,才肯那么听话。

真正如面对一个大神。

琅邪王那个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荃,你们又在干什么?”

“回王爷,我们在做钾碱溶液……”

朱荃一边说,一边把烧好的钾碱溶液从管子的顶端倒下去。很快,里面的硝酸和钾碱就通过粘土相互作用了。

他忍不住了,又走到甘甜身边:“王妃,这到底是什么?”

“电池……”

“做来干嘛?”

“发电报。”

“电报是什么?”

“打仗的时候用得着。到时再做就很麻烦……我先教会向海他们……”她很忙,懒得回答,“王爷,等做好了,我详细给你讲解演示……”

本来,做电池最常用的是炭精棒、锌和铜。但是,这太麻烦了。

甘甜采用的是最简单的一种,只需要锌就成了。这也是贝克勒尔1820年发明的。

那时候,她已经拿起了两块锌片,也是自制的。

锌的生产过程非常简单,将炉甘石(即菱锌矿石)装满在陶罐内密封,堆成锥形,罐与罐之间的空隙用木炭填充,将罐打破,就可以得到提取出来的金属锌锭。


状态提示: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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