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也不是输不起的人物,现下自己的命应该无忧,但得赶紧给其他人谋条活路,日后东山再起可就指望他们呢,也便吩咐身旁护卫道:“去把靳翼清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电话讲完,未及有多长时间,总理靳云鹏的汽车便已到达段府门前,虽不齿徐树铮为人并与段祺瑞有了隔阂,可老段怎么说都是自己老师,事已至此,也无甚好说,还是赶紧拿出个章程来收拾残局吧。
进到院内,再见段祺瑞,靳云鹏发现前几日还踌躇意满的段祺瑞一夜间像是老了十多岁,愁容满面,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可人既然来了,他也就上前说道:“老总,您找我?”
“翼清来了,坐吧。”段祺瑞强打精神站起身,又冲着卫兵喊道:“给靳总理上茶。”虎死不倒架,段某人之前作为北洋政府的太上皇,就算败落了礼仪上也不能让人看轻。
“不用麻烦了。”靳云鹏连忙阻止:“老总叫我来是不是商议战后事宜?”
“不错。”段祺瑞说道,看卫兵端茶进来亲自给靳翼清递去:“先前又铮把你得罪的深了,我当时也说过他多次,可一直未有改进,还望莫要往心里去。这次请你过来,是希望能一起做出个章程,看如何才能使得曹锟跟吴佩孚罢兵言和。”
段祺瑞姿态放得够低,靳云鹏又承他旧情,故两人商量起事情来气氛还算良好,直到日落西山,靳云鹏大体摸准段督办的条件,也便答应帮其运作,争取把战争早日停下来,如今京城内是一日三惊,不止达官贵人,就连普通民众也多有逃到乡下躲避兵灾者。
事态紧急,两人也就没想着再喝点小酒加深下感情,靳云鹏离去之后便直接驱车找寻傅良佐,打发其人去往保定拜遏曹锟,他本人则与徐世昌商谈,希冀依托其老好人的性格早日消弭兵灾。
可惜傅良佐一去不返,经打探得知,其人刚到保定府便给曹锟三弟绑了票,软禁起来,实在让人难堪,为此段祺瑞不得不忍受徐世昌的白眼亲自与其交涉,自愿去官卸职,徐东海虽贵为总统,先前却被徐树铮逼成橡皮图章,但他也是人精,不愿直系就此独掌中央大权,在段祺瑞走后先恨恨一句:“你段芝泉也有今日。”
嘴皮子耍完了,看老对手一副丧家犬的样他是暗自高兴,随即又跟靳云鹏正色道:“靳总理,此事还是麻烦你跑保定一趟,与曹吴二人相商,若他们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一意要求惩办祸首,可把徐又铮跟安福系魁首交出去,务必留下段合肥,如果再不同意,咱就联系张雨亭与王靖中,当下中国,也只有这两人能跟曹吴相抗,想来他俩都曾与皖系交好,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靳云鹏的调解没起大多作用,直系将领不肯这么便宜的放过皖系诸人,最后没法,他找到段祺瑞让其捏着鼻子分别给张王去电,恳请二位爷代为通融,张作霖出兵只想捞人捞装备,知道地盘没他份,也就爽快的答应。
王子安正为自个又把别人坑掉而心有不安,在接到电报后随即通电,正告直系得饶人处且饶人,莫把事情做绝,直系携大胜之势可以不搭理段祺瑞,对这两位手握重兵的军头却是挠头的很,经过商谈后决定有条件罢兵。
三月三十一日,徐世昌携张雨亭、王靖中的威势,下令免去一干安福系总长职位,并将直系夹带中人物换上,随即,他又接到鲁军电报,请其授予鲁军骑兵军军长李顺李乘风新疆督军兼省长之职,全权负责新疆防务,一时间舆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