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文接住夏暖,抱着她上了楼,留下夏细语一个人独自站在书房中央。
寂寞,突兀地袭了上来,彷徨而无助。
想走,没有地方可去,想要找人倾诉,没有倾诉对象,好悲哀啊!
她缩了回去,躲在书桌地下,哀哀哭了起来。
手机响了,是凌翔的电话。
夏细语慌忙抹了把眼泪,接起电话:“喂?”
“细语,你爸爸在吗?他怎么不接电话啊?”
“他不在!”他哪有空接电话啊?夏细语眼神闪烁了一下,干脆地回答。
“哦。”凌翔有些急,有关尚俊颜的下落,他私下里想和钟慕文说说,尚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他怕他经受不起打击。“你哥呢?”
“不知道!”泰国回来后,她就没有见过他,听尚宇说,好像去美国解决那个女人与温大少之间的事情去了。
“你怎么了?细语,怪怪的?”凌翔终于听出夏细语的不对劲了,平常的她,接到电话啰里巴索的,叽叽咕咕的笑,今天的话简练不说,口气还干巴巴的。
“我没事!凌翔哥哥,我现在就去看妈妈,先挂了。”说完,她恩断电话,想也不想,上楼拿起自己的证件,转身就走[一^本^读^yb][du].],走了几步,想了想,去床头柜里拿了一张银行卡,蹭蹭蹭地下楼走人。
至于钟慕文的房间,那个女人的生死,她不关心!
来到车库,她开出了一辆咖啡色的奥迪,这是钟慕文替她买的新车,他说她熟悉奥迪车的性能,就买来送给了她,她一次都没有开过。
车飞驰出临水山庄,平稳地驶上公路,她这才打了个电话给夏丢丢,要小家伙在雙飛别墅等她,她去接他玩儿。
在花园里玩家家酒的小家伙接到电话,兴奋得直跳,把手里的花儿和野草统统插在昕儿的头发上,兴高采烈地说:“昕儿,妈咪说要带我出去玩儿,你去不去?”
“是去骑马吗?”昕儿小心地扶着头发上乱七八糟的花儿,大眼睛里有兴奋也有害怕。
骑马啊,丢丢哥哥好威武,敢骑在马上,她就不敢了,夏阿姨抱着她,她都头晕目眩的,不敢睁开眼睛。
一朵花儿在昕儿头上摇摇欲坠,夏丢丢扯下来,擦在昕儿的鬓旁,退后一步审视着,满意极了。
“我不知道啊,妈咪没有说,不过听她的口气,超级神秘的,”夏丢丢歪着脑袋想:“我想,一定是去一个非常刺激的地方玩儿。”
“不会是去看老虎吧?”昕儿想到老虎的血盆大口,心里更加慌张了,扭头就跑,“丢丢哥哥,你千万不要去,动物园的老虎会咬人的!”
她要跑去告诉外婆,要外婆出来阻止丢丢哥哥去动物园!
“昕儿!昕儿!”夏丢丢跌足大喊:“我妈咪没有说去动物园啊!”
可是,昕儿小小的身子跑得很快,头上的花儿和野草,掉了一路。
“大惊小怪!”
夏丢丢一脚踢掉面前堆砌的泥巴,双手想在屁股上擦擦,想到妈咪严厉的眼神,收回手,蹲在地上,在草坪上擦了擦,然后拍了拍,乐颠颠的跑去大门口等妈咪。
夏细语的车开得飞快,半小时的路程,她二十分钟就到了,等昕儿的小报告打完拉着尚琳娜的手跑出来,公路上只留下一溜灰尘。
“妈咪,我们是去看老虎吗?”小家伙撅起屁股跪在副驾驶上,问神色不对的妈咪,他以为妈咪也在害怕老虎呢。
“坐好!系上安全带!”夏细语横了他一眼,口气不善。
对任何人发火,她都会受到责罚,就是这小不点,她才有可能欺负个彻底!
自己生的孩子,想搓就搓、想揉就揉,谁敢说她!
夏丢丢吓得缩了下脖子,乖乖坐下,拉起安全带系上。
“妈咪,昕儿也想去的!”夏丢丢有玩的,也没有忘记昕儿。
昕儿是个可怜的娃,她的妈咪有了欧阳若溪之后,更少理会她了,他就是不忍心她孤独,才情愿去雙飛别墅陪她的。
想到抛下昕儿独自和妈咪玩乐,小家伙心里很是不安。
“闭嘴!”夏细语又一声厉喝,加上一记眼刀。
甩脸的时候,夏丢丢看到了她左脸上的五指印。
“妈咪,谁打你!告诉你儿子,我替你打回来!”小家伙可不依了,谁的胆子那么大,敢打他夏丢丢的妈咪?不知道她还有儿子吗?
天真无邪的话,惹得夏细语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很痛是不是?妈咪,你停下车,丢丢给你吹吹!”
“不痛了!”有这个贴心的小家伙在,夏细语的心情好了许多。
“爹地打的吗?妈咪,”小家伙在安全带里侧过身,跪在椅子上,拿起挂在胸前的小手机:“我打电话训他去,真不像话,男人打女人,咬咬不够啊,还动暴力!”
小家伙义愤填膺了,小鸡护老母鸡似的,英勇无比。
“不要打电话给他,不是爹地打的。”夏细语急忙阻止,要是给他知道她挨打了,她肯定走不出a市。“他知道了,妈咪就不能愉快地带你出去玩耍了。”
吃喝玩乐,是每个小朋友的天性,玩的诱惑,在夏丢丢面前更是有无与伦比的魅力,为了玩,他放下了手机。
母子俩天南海北地聊着,夏细语的车速不慢,中午两点左右,抵达那个二线城市。
停好车,夏细语并没有急着去见凌翔妈妈,而是进了一家发廊,洗了头,把头发放了下来,遮去脸上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