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声长啸,曹植挥刀猛剁,雀纹百辟刀剁在一面木盾上,“呯”的一声巨响,木盾四分五裂,那个萨珊悍卒大惊失色,抽身急速,曹植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将他踹得身子一歪,百辟刀反撩,刀尖一掠而过,割破了他的血管,鲜血迸现,喷了曹植一头一脸。
曹植熟视无睹,他的头上脸上已经全是鲜血,再多一层也无所谓,他单手握刀,荡开一枝长矛,抡起左手的钩镶,猛砸在那矛手的肩膀上,挥刀再劈,已经砍得卷了口的战刀砍在那士卒的肩甲上,砍得那士卒半边身子都麻了,却未必致命,曹植大怒,反手用刀环筑在他的脸上,连声叫道:“换刀!换刀!”
就在这一错神的功夫,三个萨珊士卒狂吼着冲了过来,两枝长矛,一柄战刀同时扑向曹植,这个长相儒雅的汉人将军实在太凶猛了,冲上城不过几息的功夫,接连斩杀了十三个士卒,其中还包括一个百夫长,他们被同伴的鲜血激怒了,发誓要击杀曹植报仇。
曹植夷然不惧,左推右挡,连劈带扫,再杀三人。
萨珊人疯狂了,一个百夫长挥刀大吼,带着十来个士卒涌了过来,围着曹植痛下杀手。曹植再杀两人,可是毕竟战刀卷了刃,威力大减,接连两刀失手,立刻被萨珊人抢了先机,一枝长矛,一柄战刀先后在他身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血口子,亏得亲卫们拼死护住,这才没有刺中要害。
“换刀!”曹植一面大吼,一面还刀入鞘,左手用钩镶架住一柄砍来的战刀,右手捏拳击出,正中那萨珊人的面门,脸上顿时开了颜料铺。曹植反手夺刀,顺手将他斩杀,又在间不容隙之时剁在一枝长矛上,战刀沿着长矛倒削过去,那萨珊士卒撒手不及,被削断了三根手指,痛得惨叫,随即一口战刀电然而至,解决了他的痛苦。
片刻之间,城头就倒下了几十个,双方杀在一起,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脚下是滑腻的鲜血,不时的有人滑倒,一倒下就等于死亡,再也爬不起来。
曹植一不小心前冲太快,和亲卫们拉开了距离,被萨珊人抓住了机会,十几个萨珊人一涌而至,将他们分成两处,四五个萨珊人围着曹植痛下杀手,更多的人堵在亲卫的面前,坚决不让他们上前接应曹植。
一喘气的功夫,曹植身上就多了三四道伤口,其中一道从肋下擦过,鲜血很快染红了战袍,浑身的力气似乎也随着鲜血飞快的流逝,曹植手中的战刀慢了下来。萨珊人大喜,攻击得更加猛烈。
“将军——”就在两步之外的亲卫们急得眼珠都红了,奋不顾身的向这边涌来,可是萨珊人哪里肯放,组成一道肉墙,坚决不肯让他们接近曹植。亲卫们接连付出了三个人的姓命,却无法向曹植靠近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曹植在萨珊人的攻击下左右支绌,疲于应付。
“杀了他们。”站在城楼上的阿尔达希尔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一队重甲禁卫军立刻跑了过去,他们大声喝叫着,推开前面的同伴,直扑已经单腿跪地的曹植。
曹植也看到了越来越近的禁卫军,他长吸了一口气,忽然站了起来,抬手甩出了手中的战刀,战刀在空中打着滚,“呯”的一声砍在领头的一个重甲武士的头盔上,火光四溅,虽然没能砍破头盔,但刀上蕴藏的力量却将那个武士打得一个趔趄,仰面栽倒在地。他后面的同伴直接踩着他的身体就冲了过来,三枝长矛同时刺在曹植的钩镶上,顶得曹植立不住脚,向后滑去。
曹植抖丹田之气,狂吼一声,身子猛扭,将长矛的力量卸掉,捏起右拳,狠狠的砸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武士的头盔上,一声巨响,那个武士脖子一歪,硬生生的被他砸断了脖颈,栽倒在地。曹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肘猛击另一个武士的脖子,“喀嚓”一声,那个武士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了曹植一眼,也软软的倒了下来。
曹植奋起余勇,连杀两人,可是同时也被一枝长矛刺中了左胸,他穿着明光铠,锃亮的胸甲被刺得凹了下去,他抬手反握着矛杆,同时扔掉了手中的钩镶,双手握矛,大喝一声,竟将那个穿了重甲的武士举了起来,矛杆被沉重的力量压得弯成了一张弓,发出难听的呻吟声,呯的一声折断,那个重甲武士又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砸得两个同伴立足不稳,东倒西歪。曹植抓住机会,抢上前去,用半截矛杆卡住一个晕头转向的武士脖子,把他拖在自己的身前将掩护,大步向后退去。
萨珊人七嘴八舌的大叫着,挥舞着武器攻了过来,大多都击在了那个快要翻白眼的武士的重甲上,丁丁当当的声音不绝,却伤不到曹植。
曹植连退两步,撞开那些阻挡在他和亲卫之间的萨珊武士,和亲卫们汇合在一起。萨珊人像一堵钢铁城墙似的挤了过来,曹植的亲卫虽然全力砍杀,可是武器击在重甲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对方却只管招呼,顷刻之间曹植的亲卫就损失过半。
“退到攻城车上去!”曹植红着眼睛大喝道:“快撤!”
亲卫们不敢怠慢,接二连三的退上攻城车的桥梯,几个退得慢一点的被萨珊人缠住,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曹植脚一沾上桥梯,就一脚踹上那个已经伸出舌头的萨珊武士的屁股上。
那个武士向前栽倒,被迎面刺来的长矛刺中,晃了一下,从高高的城墙上摔了下去,“轰隆”一声,倒地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