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着尔芙挤咕眨咕的样子,脑子里更迷糊了,只觉得她和自家额娘的思路,仿佛一直没有在一条线上,什么叫露给别人的一颗钉子,其他庶额娘和嫡额娘不往别人院子里安排钉子就算好的了,怎么自家额娘是这样的呢!
想到这里,小七不禁有些扶额,“什么意思?”
“就是说草儿是披着奸细皮的自己人,左右那些人总想着打探额娘院子里的动静,旁人都是你阿玛安排的人,就算是福晋她们想要收买,也收买不过去,只有这个草儿是赵德柱求了我,我这才从管事嬷嬷那里把她从花房要到院子里的,我就安排给她了这个活计。
她年纪小,原来又是在花房里打理花草的,性子简单,旁人也愿意从她那里打听些消息,也相信她送出去的消息,这不是一颗额娘漏给别人的钉子,那又是什么呢!”尔芙笑着拍了拍小七的脑袋瓜,语气轻快的回答道。
只是她的话音一落,还不等小七给出反应,她的身后就冒出了四爷的声音,阴涔涔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似是预示着四爷现在的心情不大好一般,“爷倒是不知道,爷的瓜尔佳侧福晋,还有这样的小心眼呢!”
尔芙闻声,脸色一凛,但是却也并没有失态,还算镇定的回眸一笑,轻声反问道:“那爷是希望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算计我?”
“阿玛!”小七看着自家阿玛那张堪比锅底的黑脸,暗暗佩服自家额娘的勇气和胆大妄为,却也没有忘记要护着自家额娘,忙上前打圆场地抱住了自家阿玛的胳膊,生怕阿玛动了大气,真的疏远了额娘。
不得不说,作为深宅大院中的小孩子,她们察言观色的本事,那绝对不比在职场历练几年的白骨精们差多少。
“没理辩三分,爷说不过你。”四爷似是不愿意与尔芙多说一般,冷冷丢下几个字就半拽着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的小七,径自往凉亭里走来,看都没看尔芙一眼,便坐在了尔芙对面的位置上,用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人,仿佛不认识尔芙一般。
其实,说句实话,四爷听见尔芙和小七对话的时候,心里真有那么一丝羞恼,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尔芙这样安排,也不过就是个自保的手段罢了,便不再恼怒了。
虽然是不恼怒了,但是心中如一汪水般清澈见底的尔芙,居然有了这样的小心思,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同时也对尔芙这种不信任他的行为,有了想要小惩大诫的想法,可是他又怕吓坏了尔芙,便只能借题发挥了。
之所以摆出这幅架势,无非是想要吓唬吓唬尔芙,不想她有朝一日学着其他女人那般心狠手辣,也算是为了自己小小的出口气吧。
当然,四爷的戏是不错的。
如果他不是来到凉亭里坐下,尔芙还真可能会后悔自己安排下草儿那颗钉子,眼见着四爷脸色阴沉得吓人,却还要往自己个儿跟前凑和,尔芙有些小得意,忙拎着提梁壶,殷勤地替四爷布上了茶水,笑吟吟的说道:“天气有些热了,瞧瞧您这一脑门汗,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四爷抬手推了推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小七,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尔芙,冷声道:“你当谁都能像你这么清闲自在呢!
眼瞧着春汛就要到了,这朝上为了防汛的事情,吵得是不可开交的,如果光是那些六部官员们吵就算了,居然连你阿玛这样的武将都掺和进来了。
旁人,爷是管不了,也操不了那么些心,但是爷真是不知道该说你阿玛他什么好,明明是个武将,掺和这些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
啊咧?
这什么春汛,应该算是朝政吧,四爷这么个刚正不阿、严于律己的人,怎么会把朝堂上耳朵事情和她说呢,她是在做梦吧!
满眼难以置信的尔芙,伸手捏了捏胳膊,发现真的不痛以后,便更觉得这就是个梦了,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四爷那张忍笑忍得扭曲的脸和捂着胳膊呲牙的古筝,********的想着是在做梦,当时就打开了话匣子,有恃无恐的暗自说道:“这梦真真实,瞧瞧四爷这副傲娇的样子,要不是你生在爱新觉罗家,就冲你这挑眉的样子,我就得好好折腾折腾你,什么搓衣板,什么方便面……
嘿嘿嘿嘿……”越想越开心的尔芙,嘴角挂着一抹阴森森的笑意,一双小手就不安分的伸到了四爷的脸上,扯着四爷嘴角蓄的山羊胡就往两边扯去。
看着自家额娘突然抽风,小七羞愧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正当尔芙想要再加把劲儿,撤下几根胡须好好玩玩的时候,四爷的大手抓住了她作怪的手,阴沉着脸,嘴角抽搐的沉声说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都敢和爷动手了。”
“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感受着四爷手心里的温度,保持着半趴在桌上姿势的尔芙,嘴角也有些抽搐了,一双眼睛眨呀眨的挤出了一抹苦笑,低声问道。
“你觉得呢?敢情你是觉得你犯了错就想装疯卖傻的蒙混过去!”四爷没好气地拍掉了还抓着他胡子的小手,仿佛出气似的伸手捏了捏尔芙弹滑紧致的脸颊,冷声说道,直吓得站在凉亭外伺候的苏培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时也惊得小七想要伸手摸摸自家阿玛的脑门,担心自家阿玛是气大劲了,脑子都发烧了。
反倒是被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