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将马车挺稳,副手下马,放木阶的放木阶,拉帘的拉帘,马车内只有东靖王一人,总不能让王爷失了身份。名满天下的神医东靖王,施施然的从马车上下来。
玄色的衣裳,镶秀着紫金色的线条,纹路并不复杂,看上去也并不华丽,黑发如瀑,头上束着紫金冠带,眉目清朗俊秀,仪表堂堂,是让女儿家脸红心跳的美男子。都知道东靖王年轻,可是这一露面才知道年轻到何种程度,介乎于少年和青年的过度阶段,还有些青涩。
下了马车,脸上并没有笑容,可谓是面无表情,如果是一般人,不是给人冷冰冰,就是阴沉沉的感觉,可是东靖王,就算是面目表情,也给人一种明亮感,哪怕黑衣黑发,也没有半点阴霾灰暗,他的存在,就明亮了一方天地,不论是谁,看到他,就不会把那些阴暗负面的东西和他联系在一起,这是一个光明的存在。不耀眼的光明,不灼热的温暖,不用害怕给光明刺伤,也不用害怕被温暖烫伤。不论是谁,都愿意和这人结交。
镜栖阳,东靖王的名讳,而他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身上栖息着阳光。可是阳光是温暖的,可以感觉的,却无法触摸。只要你和镜栖阳稍微相处一下,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相处,也确实是非常温暖的人,但是你触摸不到这个人的真心,仿若镜子的阳光,根本无法触及,薄薄的一层镜面,将世界疏离。就算如此,依然有很多人,愿意和镜栖阳交好,不是因为他是可以结交的神医,因为镜栖阳一点都不虚伪,那面镜疏离了世界,也真实的展露一切。
队伍排得很长,镜栖阳这位神医的身价也不至于这么廉价,每月的义诊,镜栖阳都张罗了不少名医,为镜栖阳分担走一部分患者。能够被镜栖阳相中来这里一起义诊的名医,绝对是货真价实,这么多同行,还有天下第一的神医在,没点斤两,这面子就丢大了,会被全天下耻笑的。
因为有镜栖阳的面子在,不论是为了名气,还是向镜栖阳探讨一下医术,每个月义诊名额,各地名医也是趋之若鹜,如果你每月来这里晃一下,会发现,每个月跟着镜栖阳义诊的名医基本上都是不同,少有几个一直在,是镜栖阳开的医馆里的坐堂医生,他们都是自愿留在,就为了方便和镜栖阳讨论医术。这些个只为高深的医术给来的名医,医术高明并不逊色于为皇室服务的太医院。甚至有人评价,要说天下医术最高的地方,不是太医院,而是东靖王的医馆。
看着排队的患者和家属,镜栖阳露出笑容,那种温暖阳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等了很久的家属,正在难受的病患,在镜栖阳的笑容下,家属心中的不耐,病患身上的难受,怎么就觉得消除了很多。
镜栖阳的目光在人群当中扫过,身为一个神医,必然精通望闻问切,现在镜栖阳用的就是望,先把那些病重垂危的人叫出来,优先治疗,剩下的就由其他的名医接手,他们如果实在没有把握了,病患才会送到他这里。
一直到晚上,义诊才结束,一天就坐在那,中途只休息了三次的镜栖阳,还有几位名医不断的看诊下,才堪堪把病患给看完,这还是因为每月义诊都是有排队规定的,才只有这么多,如果不限制的话,一天的义诊病人会没完没了。
辛苦了一天,镜栖阳重新坐回马车,在马车上揉揉鼻梁,放松了身体,随意的靠着,反正没有其他人在,其实就算镜栖阳就算如此懒散,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特别,也让他显得异样不凡,只是为了维持东靖王和神医的威严,镜栖阳从不在外人面前失态。这样累吗?镜栖阳不觉得,有这样的身份,就有义务去维系。
马车哒哒的走在夜晚的青石板路上,路上已经安静的没有行人,一路安全,也没遇到刺客,回到了东靖王府,正门大开,迎接着主人的回府。
“王爷,你需要的东西已经到了。”王府忠心的管家对镜栖阳说道,第一时间把亲自保管,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动的盒子递上。
“辛苦你了。”眼睛闪了闪,带着几许期待的接过盒子,镜栖阳对管家点点头。
“这是小的分内之事。”管家笑着应道。作为看着镜栖阳长大的管家,对镜栖阳感情很深厚。
镜栖阳没有再和管家多说什么,表现的相当疏离,他可以关心管家,但是绝对不可以过分,保持这样的主仆之情,就够了。不是碍于王爷的身份这样的事情,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就是这个原因,让镜栖阳疏离在人群之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独的一个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拿着盒子回到卧房,梳洗一番,泡了热水澡之后,上了c,拉下的帐幔,屏退了下人,将夜明珠悬着,照亮视野,用密码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斜躺着,仔细的看了起来。一页页的翻过,一页页的筛选,开完之后,眼神失落,叹口气,这里面依旧没有他想要知道的。
纸张落下,能够看见上面是人名,出身年月等资料,这是一份户籍资料。东靖王如果看的是他封地内的户籍资料,没什么说的,可是这份户籍资料却并非东靖王封地治下的,如果被人发现镜栖阳有这些东西,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就会放到他身上。所以看完了之后,镜栖阳就将它们给销毁了,重新将纸张放回盒子,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药瓶,药粉倾倒,纸张就消融不见,彻底毁尸灭迹。
将盒子一盖,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