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做法,让卓其华百思不得其解。
将李昭的事情,对着陶夭夭细细述说之后,卓其华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又道:“夭夭,我觉得很奇怪,那个女人把李昭的罪行都说出来,等这个男人进了监狱,她不是就安全了吗?为什么什么都不敢说?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的陶夭夭正站在落地窗前,感受阳光沐浴周身的暖意。听到了卓其华不满的嚷嚷,却是淡淡一笑,沉默了几秒钟后开了口:“我想,那个女人只是学会了妥协吧。”
“什么?怎么个妥协法儿?”喝掉了最后一口可乐,卓其华用力将易拉罐捏扁,在手中抛来抛去着把玩。
“……少打点电动游戏,多思考思考人生吧,我的刑警大人!”陶夭夭玩笑的说着,随即对着电话那头,大概解释了一番:“猜想李昭不止一次的威胁过她,比如说:‘你敢告我,我就弄死你全家!知道你住在哪里,你逃不掉的!’这个女人应该是长期活在李昭的阴影之下,为了保护她的家人朋友,她渐渐学会了妥协。”
卓其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是自语般的开口道:“这个女人就是缺乏安全感!”
陶夭夭微微摇了摇脑袋,没有赞同卓其华的观点:“不止是缺乏安全感这么简单,女人有自己的担忧。李昭不可能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待他坐牢出狱之后,一切都会被他毁掉。”
“呵,这么说来,那就是她不愿意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卓其华想都不想,话赶话说道。
“那么你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吗?”
陶夭夭的随口一句,却是让卓其华不知该如何作答,张了张嘴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卓其华突然笑了笑道:“噢,那我知道了。如果可以保护好她,让她知道那男人永远伤不到她,就行了吧?!”
“说来轻巧呐……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和囚牢。自认为自己逃不过,终究只能选择了认命。”陶夭夭平静的分析着,那波澜不惊的语气,似乎是看惯了类似的故事。
对于陶夭夭工作上的事情,卓其华从来都不去过问。事实上,即便卓其华开口问了,陶夭夭也是不会道出客户的隐私。
虽然,卓其华是情侣,但却不意味着她可以分享客户的秘密。
“我不管你口中的什么枷锁不枷锁,即便是枷锁,我也要用力打破。”卓其华认真了起来,手掌握拳,颇有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
微微抬头向着灿烂天空望去,卓其华似乎又看到了初入警队时的抱负。
对于一个陌生女人的同情,并不是卓其华的同情心泛滥,而是在这个故事里再一次看到了,没能在花花公子案件中得到公正待遇的,林小炎的影子。
竭力想要帮助故事里的这个女人,好似被枷锁束缚着的不是故事里的女人,而是卓其华自己。好似,卓其华努力想要打破的是,囚禁自己心灵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