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夕一脸决绝,周围的人拉都拉不下来,外面一阵混乱。
而手术室内是绝对隔音的存在,面前的病人生平仅见,据说抗战时期刘伯承为保护大脑神经摘除眼球时候坚持不打麻醉剂,而如今在自己面前的病人却同样为保持身体敏锐性坚持不打麻醉剂!6老稍稍冷静了一下对着吴思嘉道:“那你考虑清楚了么?”
吴思嘉淡淡一笑:“前有…刘元帅…术后数刀。今天…我也来尝尝鲜!”
这个时候他还能开出玩笑?韩振英简直难以置信:“一切后果你都愿意承担?”
吴思嘉再不说话了,只是轻轻点头。
6老二话不说面对活力了不少的脏器就开始继续动作。对于吴思嘉这样的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韩振英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站立不语,在他看来真的难以接受。
从来都是病人害怕手术刀的,哪有手术刀害怕病人的?
可如今,韩振英面对吴思嘉的时候,手里的刀,手里的针,终于生平第一次难以拿稳了。
“我放弃。”韩振英仔细考虑了一下,走到头也不抬的6老身边站定,把那名脸色惨白的助手给替换了下去,感叹了一句,“华夏竟然有这么一个病人,我输了。”
监视器前的政治家此刻是完全放心了,这一场“学术讨论”是华夏胜利,那么后面的事情就都好办了,至少在吴思嘉有生之年,韩振英是不能站出来说“中医是属于韩国的”了。
6老的手很稳,他不得不稳!
一个又一个异物的排除,吴思嘉一声不吭,但他脸上的汗水是雨般滑落,手边的床单早已抓破,钢架在代替他的吼叫咯吱咯吱做响。
一个护士把手术室的专用消毒扫帚木柄拆下。用棉布一层一层的紧紧包裹,然后塞到吴思嘉地嘴里……
路老的动作没有停,吴思嘉脸上表情已经扭曲,反而是边上的护士和助手一个接一个顶不主心理压力和眼前生的奇迹摔倒,然后搽汗。休息。
“病人的情况?”
“依旧稳定!”
每隔一段时间韩振英就要确认一遍,手术已经又进行了20分钟,吴思嘉依旧在坚持,血袋已经换掉了不知道多少袋。
吴思嘉地眼神终于不再坚定,开始飘忽,全身好像都慢慢放松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难道……
韩振英大急!不敢再想!!此时什么中医归属。什么声誉荣誉全部都被他抛到脑后,他脑袋里面就只有一个想法:他们一定要救活他!验证这个奇迹!
“病人的情况?”
“正在…下滑…”一直监看数据的护士声音中带着不忍,她或许是除了两老外,承受压力最小的那名人员。
“吴思嘉!能听的到吗?坚持住!手术马上就完成了!!”
“能听的到吗?就要完成了!就要成功了!!”
“能听的到吗?就要完成了!就要成功了!!”
手术室内地所有人都开始不约而同的呐喊,监视器外,舞夕眼神一暗,右手的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就对着左手腕划了下去…
却被卞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他这么寂寞。舞夕…舞夕要去陪他…”
“乱讲!你看到他如何了吗?炸弹都炸不死他!!怎么可能这点小事他就倒下?”
卞宜不可思议的在这个最重要的瞬间恢复到了日常训练的冷静士兵状态,两个小女孩爆出连成年人都难以置信的成年对白。
范琳呼着气,想起了昨天晚上吴思嘉对她说地话。
“我希望你能成长起来…华龙下面有千千万万的员工…不要因为我一个人….”
看看手术台上的吴思嘉,范琳眼神几次变换,最后在百般不舍的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站到两个小女孩的身边,再不看吴思嘉一眼。
是的。吴思嘉一切都考虑好了,他知道今天将要生的一切,那么她地职责就是保护好依旧活下来的人,这是吴思嘉给予她的厚望……
手术台上的吴思嘉感觉自己在飘荡,眼前的人和事都在飘忽。前世地,今生的,都依靠他强的思维能力一幕一幕重现,丝毫无差,那一幕幕从小的孤独,开始吞噬他的灵魂,那一条条独自走过的道路。在向他展示他内心深处的寂寞。
不管前世今生。大家只知道吴思嘉人前地微笑,可他们没有一人能看穿到他心底最深地那道扭曲了的孤独。
“你喜欢孤独吗?”
“是地。我非常喜欢!那就是我的幸福!”
一边又一边,吴思嘉在前世对着镜子,从小到大在对着自己反复说着这样的话,然后他才有信心,才可以走出支离破碎的家庭大门,才可以微笑,才可以与人相处……
“病人的情况如何?”
“还在下降…”
“吴思嘉!能听到吗?一定要坚持住啊!!”
小学…初中…高中,吴思嘉依旧在飘荡,他眼里又出现了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她的脚底总是安装了弹簧一般,行走之间拥有无限的活力和动力。
活力和动力?那不就是自己缺少的吗?
眼前的那个静静站在角落里面微笑的小男孩何其的熟悉?那不就是自己吗?而那个女孩转过头来,夜里如花一样的俏丽脸庞带着难以启齿的不忍,最后终究是吐露了出来: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从小就在一起了哦…一起了哦…一起了哦…”
“6老!6老!病人的血压和心跳极具下降!